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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以为他看不出来,海棠树下的那块土明显有近翻过的痕迹,刚刚从那走过都还能清晰地闻到一股土腥味,显然是他刚把那坛子酒埋下去没多久,他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想给夏墨时找点罪受,以稍稍平息心里因为输了这坛子酒而生出的不满。

  锻炼?锻炼你姥姥!

  第三十五章

  须臾,夏墨时铁青着脸从隔壁搬来了夏许淮这个救兵,并且,这位救兵还以一己之力,单手就将他拎走了,顺便请他去隔壁帮忙生个火。

  慕枫看着这两位大爷,嘴唇蠕动了一下,在听到“酒分你一半”

之后,才将已经溜到嘴边的粗口咽回去,傲娇地昂着头生火去了。

  至于夏墨时和医仙谷里唯一的女性洛洛小姑娘,则承包了布置场地的任务。在他长达一年半的不务正业之下,扎灯笼剪窗花这些精巧细活,夏墨时已经统统不在话下了,就连先前略感抱歉的书写也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勉强还能帮着写副对联,张贴在他自己住的院落里,用夏许淮的话来说,总归还是能够入眼的,算是孺子可教也。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这几个院子就被搞得像是谁家要办喜事似的,从里到外都红艳艳的,夏墨时锤了锤腰,就着一块大石头席地而坐,看着不远处忙前忙后的夏许淮,只觉恍然如梦,两年前他与这人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见到他就想躲得远远的,谁知现在竟将日子过成了这般岁月静好的样子呢?

  今夜的星空寥落,单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寂寥萧瑟的感觉,但他也知道,在他身后的灯火照耀下,就是属于他的人间烟火,只要一回头,便是他心的港湾,足以安防自己漂泊已久的灵魂。

  只要那人是夏许淮,夏墨时心想,怎样他都是愿意的吧。

  于是,当晚,十分愿意的夏墨时就主动且积极地配合了夏许淮,给他过了个非常有滋有味且活色生香的生辰,意乱情迷之时,闪过曾经的一些亲热的片段,他甚至打从心底里就觉得,他们本该如此,他们早该如此。

  至此,夏许淮正式步入了二十八岁的人生,慕枫也更是理直气壮地将老男人一词挂在嘴上,碍于有求于人,也只能任凭他叫这个绰号,至于等老男人恢复之后会有什么后果,这向来不是小医圣会在意的事情。

  大年初一,慕枫踩着午时的点带着那个针包,过来给二人拜了个年,礼物就是夏许淮需要卧病在床度过整整七个周天,在这七天里,他只能安安分分地扮演好病人这个角色。

  最最要命的就是,夏墨时还特喜欢挑这种特殊时期对他毛手毛脚的,这里摸摸那里亲亲,竭尽全力地对夏许淮上下其手,生生给人撩出一身火,却又只能无可奈何地憋回去。有时逼得急了,夏墨时甚至能从他一贯冷淡的脸上读出个类似于随时准备去炸碉堡跟你同归于尽的意思。

  或许是意志使然,到了第六天早晨,夏许淮一醒来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手脚活络得不能再活络了,偏头看见夏墨时安宁的睡颜,想起这些天所忍受的屈辱,夏许淮意味深长地思索了一会儿,重闭上眼睛装睡,嗯,他很期待今晚。

  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大灰狼盯上了的夏墨时依旧睡得香甜,到了晚间也照旧不怕死地撩拨某人,结果,好不容易忍了这么久的夏许淮终于爆了。

  夏许淮按住他摸在自己脸上的手就往下带,指引着他挑开了自己的衣襟,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喉结上,又缓缓上移到下巴,然后是嘴唇,一下接一下,亲得夏墨时痒痒的,却也有种难以言喻的舒服,令人不由得在里面着迷、沉沦。

  渐渐的,这种亲吻逐渐增添了些凶狠的意味,夏许淮猛地拽开夏墨时的衣服,夏墨时只觉得身上一凉,脑子终于恢复了清醒,夏许淮,他,他什么时候恢复力气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夏墨时脑子里倏地闪过四个字:哦豁,要完。

  当晚,被整整吊了五天五夜胃口的夏许淮毫不留情地惩罚了身下这只名为夏墨时的大猫,仿佛是要连本带利地将这些天欠下的分量全给补回来似的,次日,夏墨时整整一天都不见人影。

  并且,摄政王食髓知味,在此事上变得越热衷,俩人尝尝形影不离,活动范围也不过就在这一方小小的院落中,甚至连元宵节这个适合“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的佳节也没能放他出门,更别说下山了。

  至于慕枫和洛洛,早就很有眼色地去山下暂住了,走的时候,慕枫还像个私塾里的老夫子一般摇头晃脑地对洛洛说:“幸好小爷我有先见之明,小小年纪就知道置办那么多处院落,才不至于让你我现在无家可归。”

而后不知想到什么,又微不可查地轻轻叹了一声气。

  两日后,慕枫回来的时候怀里揣了只鸽子,面色沉重地敲开了被夏许淮和夏墨时霸占的那个槐香院,幸好两人俱都衣裳齐整,使他免于被打出去的命运,得以安然地将手中的信鸽递到他们面前:“找你们的。”

  正在教导夏墨时练字的夏许淮皱着眉看了眼快要怼到他们面前的鸽子,后退了半步绕到旁边避开了它扑棱着的翅膀,从鸽子腿上绑着的细小竹筒里抽出一张卷着的小纸条,反手又将鸽子推回了慕枫的胸前。

  “你信不信小爷我炖了它,给你家这位好好补补身子。”

  被点名的夏墨时给了他一个嫌弃眼神,这是要恶心谁呢:“还是留给你自己喝吧,我与你无冤无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