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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水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福爾摩斯走過去,雙手抓住吊椅兩旁的鏈子,扶手看向阿加莎。

原本搖晃的吊椅停下,阿加莎抬頭就碰上了福爾摩斯探究的目光。

從思緒里抽回的瞬間,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她怔怔地看著福爾摩斯那雙深邃的灰色眼眸,沒說話。

「在想什麼?」

低沉的聲音聽上去,有種溫柔的錯覺,阿加莎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在想我的父親。」

父親?

這是福爾摩斯第一次聽阿加莎說起家人,據他所知,阿加莎是孤兒,從小被米爾沃頓先生收養。

在他以埃斯科特的身份跟阿加莎談戀愛到訂婚,這個期間他從來沒聽阿加莎提起過她的家人。原因是她成為孤兒的事情太小,早就忘記了父母。

福爾摩斯看著阿加莎,心裡那股迷茫的感覺有開始出現。

他時常覺得眼前的女孩並不屬於這裡,雖然她表現得很好,對周圍的環境和事物都適應地很好,可總有一些時候,她會給他一種她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譬如剛才她安靜發呆的時候。

又譬如她提起父親的時候。

本來不該對家人有記憶的女孩,怎麼會在提起父親的時候,眼裡儘是傷心與難過呢?

雖然那些情緒在那雙湛藍色的眼裡稍縱即逝,但他並沒有錯過。

阿加莎卻沒有察覺福爾摩斯的異常,想起親人,她一時忘情,笑著跟福爾摩斯說:「剛才你在那裡工作,令我想起從前與父親相處的時候。」

福爾摩斯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我居然令你想起了父親?」

「嗯。」

阿加莎輕輕地應了一聲,「你剛才的模樣,像極了他認真工作的時候。」

福爾摩斯:「……」

他雖然確實比阿加莎年長一些,勉強當她兄長還是可以的,父親就算了吧。

他還沒老到能有一個這麼水靈美麗的女兒的程度。

福爾摩斯鬆開握著吊椅鏈子的手,跟她說:「你想起父親心情卻變得不好,別想了。」

他向阿加莎伸手,「要不要一起去散步?」

阿加莎看向他的手,神色狐疑,「你看著案宗,有的思路了?」

福爾摩斯沒否認,「對,所以你快起來陪我散步,我一邊走一邊說給你聽。」

聽說是跟工作有關,阿加莎也不矯情。

她將手放進福爾摩斯的掌心,讓他拉她起來。

「好吧,你等會兒語慢一點,說快了我怕跟不上你的思路。」

福爾摩斯:「……」

要求還真不少。!

第37章

阿加莎和福爾摩斯在夕陽的莊園下散步。

夕陽如畫,莊園的春天鮮花盛放,空氣里都瀰漫著淡淡的花香。

穿著休閒翻領襯衫的男人和一襲淺紫色連衣裙的女孩在莊園的小道上並肩而行,遠遠看去,像是一副美不勝收的畫卷。

「我看了格雷戈里先生給的案宗。」

福爾摩斯剛才在露台抽過雪茄,身上還有殘留的菸草味,淡淡的,但並不難聞,阿加莎甚至已經習慣了這種氣味。

她手裡拿著剛才莊園的園丁剪下來送給她的粉色玫瑰,問福爾摩斯:「所以你現在有線索了?」

「有一點吧。」

福爾摩斯一隻手插在兜里,神色沉吟,「半年期間,一共發生了十二起襲擊案,有三起我認為只是年輕人在山上玩耍時,故意惡作劇來嚇唬同行的女伴的。因為這三起的女士雖然受到驚嚇,但她們其實並沒有受傷,她們只是聽到有腳步聲在跟著她們,在她們感到害怕呼救之後,同伴就很快找到她們。」

這並不奇怪,年輕人出門郊遊,有男有女,有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小伙子們惡作劇,嚇唬女同伴,事後女同伴向他們尋求庇護,既能享受女同伴的依賴,又滿足了自己心中的英雄情結。

福爾摩斯在工作的時候,經常會把自己得到的線索告訴華生或是阿加莎,將發現的線索說起來,其實也是一次信息整理和重建的過程。

阿加莎已經習慣了福爾摩斯的工作模式,只是安靜地聽著,神情所有所思。

除了三起襲擊案是年輕人惡作劇之外,還有兩起是蓄意搶劫,其中一名女士被捂住口鼻,不醒人事後身上的錢包和珠寶被人拿走,同伴發現她時,她躺在離大路不遠的灌木里,除了面部被捂暈時導致的傷痕,沒有其他受傷的地方。

相比起被人捂暈受傷的女士,另一起搶劫案就顯得有些滑稽,那位女士正在散步,忽然有人在她背後警告她,說他手裡有槍,不想死的話就乖乖將身上財物交出來。不管在任何情況下,單身女士不要試圖跟男人抗衡,那位女士相當識時務,將身上的錢財放下後,就快往前狂奔。她不知道對方是否真的有槍,也不知道他的身形長相,只知這種情況下儘快遠離危險找到同伴才是上策。

這兩起搶劫案顯然不是同一個人做的。

「至於剩下來的四起案件,我覺得很可能是同一個人做的。這幾位女士都是在毫無防備的時候被人從背後襲擊,她們走進林徑深處的原因也很一致,盧卡斯小姐和其中一位金小姐,是因為聽到有嬰兒在哭,事實是這樣的山林不可能會有嬰兒,她們聽到的嬰兒哭聲,應該只是貓叫。有一位小姐是聽到有幼犬的哀叫聲,最後一位是說她看到有一隻小貓待在樹上下不來,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