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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首阳念六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符奚执一长矛坐于马上手,杀气浓重。

  他突然于尸山血海中回头,寻到她的眼睛,遥遥示意。

  而后执矛下刺,矛矢生生刺破铠甲抵进地上人胸间穿透陷入地面,林冲植被他牢牢的钉在地面上,口中鲜血喷涌而出,顷刻间便断了气。

  车轨前行,入陇西城门。

  符奚策马逆行而来,掀开车帘将她拦腰抱出来坐在马上,扯了她袖边绸纱遮住她的眼睛。

  战鼓再次响起,这次是进城的号角,兵士和百姓的喝声瞬间升腾而起,落在耳里震撼异常。

  他伏在她耳边轻轻道:“这是第一个。”

  姜德书被激的头皮麻,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她的衣襟,他朗笑一声,策马奔起,入城而去。

  入城后,下榻处依旧是郡守府。

  察风急来报军务,战事将过,军中还有很多要处理的事务,姜德书帮不上忙,也不准备添乱。

  所幸府内仆从皆在,都道愿意留下侍奉主,姜德书自请带人去内院打扫住处。

  符奚往前厅书房而去。

  察风禀:“主子,林冲植已死,他手中将士降者我等该如何处置?”

  符奚沉声道:“传令下去,凡与逆帝狼狈为奸者,镇国军不受降,尽屠之!”

  陇西郡的郡守林冲植上任不久,还没有安置后宅家眷,因此后院干干净净,姜德书命人洒扫干净,出去采买干净的被褥铺上。

  虽然她上了战场,可不该看的一眼也没看到,因此不觉得害怕,只是连日来行军疲惫,脚下了马车落了地,心里终于踏实了。

  等一切布置完毕,姜德书吩咐侍女去准备晚膳,她自行洗漱干净拥在被褥里取暖,屋内也叫人烧上了碳火。

  陇西郡只郡守一个将士带兵把守,顷刻间便被拿下了,看符奚的样子没受伤,只是不知道心口那片伤有没有被再次撕扯开。

  他正在处理军务,自己又不好去问。

  室内暖意升腾,她窝在被子里昏昏欲睡,忽然门被推开,符奚走了进来,她几乎是立刻就清醒过来,迅起身扯过外衣套在身上走出去。

  他面上一片困倦之意,唇色苍白不见半分血色。

  姜德书忙问:“你可伤着了?”

  她问地急,符奚心里熨帖,自然张开臂膀给她看周身:“不曾。”

  姜德书显然还不能安心:“我看看心口那处伤,不然我不放心。”

  符奚依言扯开衣衫给她看,心口的痂已经被扯开,由暗紫变为鲜红,周围还有丝丝裹在衣间干涸的血迹,分明不久之前崩坏过。

  她鼻子止不住一酸,道:“我叫人去传军医。”

  符奚看她一眼,不紧不慢道:“不过是皮外伤,我自己处理即可。”

  “那我唤人去拿伤药,等会我帮你处理,你先去里间宽衣,我叫人送水进来给你梳洗。”

她急匆匆出去又进来,忙碌了片刻才停下,下意识将他归结在这间屋子里,一副此后便要一起睡卧模样。

  他本是来告诉她,自己于前院已经备好卧榻,不必她劳心再派人去准备。

  此刻却再不准备提了。

  隔间有侍女送水进来,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他心里泛起异样的愉快感觉,想起曾经见闻,缓缓张开双臂,道:“帮我宽衣。”

  他自来没有叫人伺候的习惯,也从不觉得她应该做这样的事。

  可是他忍不住想试一试这种感觉,这种世间夫妻司空见惯的相处模式,叫他能产生两人已经成婚的错觉。

  他渴望也贪恋这种关系。

  他已经除了战甲,身上着了件常服,外头套了件狐裘披风,因没有梳洗过,身上的味道不太好闻,这么多日的行军,不止血腥还有汗酸以及风霜泥土味。

  姜德书看着他老神在在的模样,手抓住他的袖口扯了扯,道:“竟使唤起人来了。”

  符奚回过神来,也有些不大好意思,他默默收了手在身后背着,转身出去。

  姜德书将他拉回来:“脱衣裳我在行,我不知脱了你多少回衣裳了。”

  她笑得狡黠,一双眼睛在昏沉的里间竟格外的亮,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凸起的鼻尖和唇峰带了一点红,似乎泛着盈盈的水光,诱他采撷。

  他喉间一动,不自觉低下头去。

  眼前人忽然转到他身后,摸索到腰间玉带,埋怨一声:“做什么扎在后头,我都没找到。”

  他喉间滚动的情思猝不及防被打断,化作一声不自在的干咳,不再做声了。

  室内有碳火,暖洋洋的,但他方进来,仍是一身的寒气,姜德书探身在他厚重披风里扯了腰带,又将他身上所有细带扣子都解开,预备等会水换好里外一齐扒了直接进浴室,便不必受寒了。

  将取下最后一颗扣子,在她准备趁机摸摸捏捏的时候,她这间卧室的门被推开。

  婢女不经传唤不会进来,她想到方才派人去拿药,以为是送药的婢女来了,自屏风后面出去。

  “符大统制,臣女来给您送药了,臣女听说您伤口又裂开了,特来给您重包扎伤口。”

这声音甜腻娇媚,姜德书一瞬间便知道是谁了。

  王。。。。。。她忘了名字,只记得是王军医之女。

  总之她记得这位姑娘觊觎符奚,而且,她明明只吩咐婢女取些药来便好,她竟然登堂入室直接闯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