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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冬里切冰,把冰块运往冰室储藏;烈日下伐木烧炭,火焰炙烤手脸,奴人如同牲畜般耐冷耐热,麻木不仁。

  越潜又岂会不知冷暖,不过是以前为生存学会忍耐罢了。

  他的目光越过院墙,望向远方的南山,晨曦照耀下,天边的山脊逐渐浮现,巍峨而壮丽。

  太阳缓慢升起,阳光照在身上,带来暖和,越潜仿佛能看见浍水两岸的树木,枝头纷纷露出一点绿意,雪水消融,流成山涧,鸟兽饮水,河岸上荡来数条渔船,为国君捕鱼的奴人被士兵驱赶下河,河水寒冷刺骨。

  “公子睡醒了吗?”

  越潜听到郑鸣说话声,才回过神来。

  寝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打开,两名娇滴滴的侍女捧着梳洗用具,正从屋内出来,其中一名侍女回过头,对郑鸣低语:“公子刚醒来。”

  她声音轻而柔,像似怕吵着屋中人。

  “郑鸣,叫卫槐备车。”

  屋中传出昭灵的声音,那声音慵懒,还带着睏意。郑鸣身为贴身侍从,经常要向其他人传达主人命令,因此他总是自以为高人一等。

  卫槐是昭灵的御夫,昭灵显然打算回宫了。

  郑鸣立即上前,站在门口回话:“是,公子,臣这就去。”

  他刚要走,又听屋中人说:“叫越潜进来。”

  站在寝室门外,见不到屋内的情况,屋中设帐,只见得里头侍女婷婷袅袅的身影,此时公子灵应当还在床上,被床帷严实遮挡。

  “公子,他就在门外。”

郑鸣边说边朝越潜使眼色,示意他进去。

  越潜踏上石阶,穿过门帘,进入寝室。

  郑鸣心里头不悦,他离开主院,走在通往前院的石径上,嘴里嘟囔,听不清他在嘟囔些什么。

  他服侍昭灵有些时日,还是第一次见昭灵让侍从大清早进入寝室,这样的待遇,他都不曾有过。

  越潜止步在床帷外头,隔着床帷,已经能看见躺在里头人的身影,同样,里边的人,也能看见床帷外站着的人影。

  “公子让你进来。”

  侍女挽起床帷一角,对越潜招手,声音温和。

  别馆的侍女,无不是娇美似花,衣物华贵,正处于妙龄。

  这栋别馆本是太子的别馆,而她们原先也是太子的侍女,都经过精心挑选。

  越潜稍有些迟疑,随后将床帐一把拉开,走了进去,抬眼便见昭灵靠在床上,他身穿丝质素衣,长披散,乌白肤。

  昭灵睨眼进入床帷的人,慢悠悠道:“你在旁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