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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成想有朝一日醉意阑珊,这个铁血大汉会在另一个男人肩头哼哼唧唧,耍着赖的不松手?

  搞得廉大学士束手无策,天一亮就忙不迭的冲进了宫。

  ‘隅清,这些年你过得开心吗?’

  这是纪怀尘那会儿问他的问题。

  声音很轻,听着总有股小心翼翼的味儿。

  廉溪琢此刻在宫里漫步,盯着路旁如萤火攒聚的暖黄灯盏,没来由地重琢磨了起来。

  这些年,应当。。。。。。。。。。。是开心的罢。

  如果不夜夜笙歌的话,那么夜晚有什么意义呢。

  过去这句话他老挂在嘴边。

  醉情玩乐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忘记烦恼。

  忘记忙于军务三天两头见不到面的纪怀尘、每到入夜便漆黑寂静的将军府、当面客气背地嚼舌根的朝臣们。

  偶尔醉后他会做个美梦,梦里的爹爹和蔼慈祥,娘亲贤惠端庄。姐姐亦美貌无匹,风华依旧。

  梦见次数最多的,还属是纪老将军。

  ‘你们俩个在家切记安安分分,怀尘,隅清年岁小,你做哥哥的,得多顾着他些。’

  纪老将军总在出征前如此嘱托,连语气和断句都未曾变过。

  而纪怀尘那张瞧了十几年的脸,在梦里廉溪琢却怎么也看不清。

  “或许天意如此罢,这辈子你我将终于兄弟情分,再无其余可能了,对不对?”

  四周一片沉静。

  回答他的只有风卷起树梢的沙沙声响。

  以及一声扬着笑意的:“哟,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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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溪琢是先望见的宫殿牌匾,然后才转向大门处的太子殿下。

  慕裎勾唇道:“廉亲王。”

  思绪一遭打断便很难再细想,廉溪琢索性抛诸脑后,笑吟吟跟他搭腔。

  “是巧,更深露重,殿下不在池清宫歇息,怎么想起逛朝暮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睡是睡不安稳的,不如走走散心来的惬意。”

  不似白天小舅舅、侄媳妇儿的玩笑,‘廉亲王’‘殿下’这等正式称谓,充分暴露了他们对彼此的不信任。

  偶遇是遇,找上门也是遇。

  一场相互试探,蓄势待。

  慕裎指尖玩转着玉令牌,顺便饶有兴味盯住对方拎着的大包袱。

  廉大学士不紧不慢的盯回去,目光落至令牌上时,神情有片刻微惚。

  “我那侄儿是大方,连这块牌子也舍得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