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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清手打是个大工程,纵是梁彦昭已经依着她的图做出来了打蛋器,比之前绑筷子顺手了许多,仍是找了几个小丫头跟她接力才打到了干性泡。

  最后用翻拌手法把蛋黄糊和蛋白霜混合,加了可可粉的蛋糕,翻拌的操作难度就更大。因为蛋白霜不稳定,时间一长必定消泡,若是浅黄色的蛋黄糊,就大概翻一翻,也看不太出来匀没匀,但是可可蛋糕不一样,中间有一点蛋白霜没拌开,蛋糕的切面都会混上白点,烤出成品会非常明显的难看。

  面包入炉,鸡翅也差不多腌好,要把盆中多余的牛乳倒掉,宁歆歆还挺心疼的,要不是里面掺了盐,她就把牛奶浇花了。在鸡翅盆里磕上鸡蛋、倒进面粉后用手抓匀,将挂好面糊的鸡翅沾满淀粉就可以下锅炸。

  油温还是以伸进筷子起泡为准,下鸡翅小火炸熟捞出,再起中火,待油温升高后进油复炸一遭,这样可以让鸡翅表皮更酥脆。

  做到这一步的炸鸡几乎是万能炸鸡,依据酱料的不同,可以做今日宁歆歆准备做的蜂蜜黄油炸鸡,也可以做甜辣炸鸡、蜂蜜芥末炸鸡、雪花炸鸡、蒜香炸鸡等等。

  这时便可以去熬蜂蜜黄油酱,黄油炒香蒜末,加入砂糖、生抽熬至粘稠,起锅时淋上蜂蜜、洒进白芝麻,将炸好的炸鸡入锅均匀滚上酱料便成了。

  眼看天色还早,宁歆歆就先去了房间换衣服,一上午油炸火烤,身上味死了。

  刚换完衣裳出门,就有人迎着淑惠公主进了益安居。

  淑惠还是与前日宁歆歆初见她时一般穿了身劲装,但样式又有不同,是天青色荷叶纹搭着鹅黄绲边的窄袖衣袍,既有邻家女儿的灵动,又兼具不让须眉的飒爽。未梳髻,长长青丝用鹅黄缀银铃的带扎作了个高高马尾,腰后还是那柄缠金长鞭。

  宁歆歆上前施了个小辈礼,“淑惠姑姑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淑惠抱拳算是回礼,“奇怪,你二人成婚我并未回来,你怎知道我?”

  宁歆歆低头一笑,不好意思说自己早也听过人家的壁角,便只答道:“曾听殿下提过姑姑。”

  “哦。。。。。。”

淑惠这个“哦”

字尾音拉得长,不晓得她是信了还是未信,又问:“梁彦昭出门了?”

  “去司狱监办事了,午膳后才会回来。”

  “他这个人真是。。。。。。”

淑惠抱住手臂,面色不悦,“我这几日在倒腾公主府的布置,一直未出门,昨日听说他病了,今日里赶来他却又去办事。少他一个,南潞还是南潞,身子不好还要这么逼着自己,真不知道图什么。”

  这些话真是说到了宁歆歆的心窝子上,对淑惠的固有印象一下子就从扬鞭策马小辣椒变成了知心解意小天使。

  “总归他是太子,努力才是好事,父皇、母后看着心里也欣慰的。”

宁歆歆无奈道。

  “皇兄也曾是太子、皇嫂是东垚帝姬,都是自幼被当做大统继承者,他俩便是再心疼彦昭,也是会先将国事放在前头的,”

淑惠笑了笑,“我这种仰仗恩荫过活的富贵闲人,大约永远理解不了他们。”

  听这话,宁歆歆也笑,她何尝不是个富贵闲人?又何尝不是理解不了梁彦昭不顾惜自己的拼命呢?

  眼看午膳时分将近,宁歆歆便道:“姑姑若是不嫌弃,便在府上用个便饭吧。”

  “行。”

淑惠答应得爽快,这些年她在五国转悠着玩,每次见了稀奇的布置都会依着倒腾公主府,这次仿的是西植民居,但工匠改工了几次也难令人满意,她索性放手不管,出来躲个清闲。

  可宁歆歆手头做的只有炸鸡和吐司,招待第一次入府的长辈好像不太合宜,便安排了红苏去大厨房传膳。

  淑惠没拦着,太子府的大厨房她熟,味道还是非常不错的。

  二人在院中也说了许多,便准备一同移步至屋内,方行几步,一阵风自院门处吹来,携着浓浓的烘焙奶香和炸鸡香味就扑了人一脸。

  淑惠脚下一顿,开始转着头寻找香味来处,方才她便闻到了些许,但时有时无并不真切,现下终于分辨出香味是自小厨房处来,“什么东西这么香?”

  宁歆歆领着她往小厨房走,指着一盆炸鸡和一块面包,“是侄媳刚刚做的些零嘴儿。”

  站到炸鸡面前,淑惠觉得自己都快被香晕过去,但还是礼貌问了句:“可以吃吗?”

  “姑姑说的哪里的话,当然可以。”

宁歆歆道。

  “那不用传膳了,吃这个便可,”

淑惠出国门游历时也曾见过外族人不吃果蔬,顿顿吃肉和饼子,听说这样还更抗饿些。

  宁歆歆点头,又吩咐红露去大厨房处把红苏叫回来,后端起炸鸡和面包,与淑惠商量:“那我们去膳堂吃?”

  淑惠透过小厨房窗屉瞧了瞧外面的天,“天儿这么好,不如去房顶吃?”

  宁歆歆:?

  稍顿了下,宁歆歆才点头,“也无不可。”

  下人搬梯子的功夫,淑惠突然问:“侄媳,有酒吗?”

  “有是有,但。。。。。。”

宁歆歆有些迟疑,虽说她挺喜欢喝酒,也不排斥上房顶,“但是在房顶上喝酒,好像有点危险吧。”

  淑惠拍胸脯打着包票,“别怕,我身上有功夫,保你掉不下来。”

  “那。。。。。。那行吧。”

  见她犹有迟疑,淑惠又道:“我之前去旁的国家游玩的时候,曾与一个女游侠萍水相逢,当时我心情不好,她心情也够差,我们俩便切了二斤酱牛肉在房顶喝酒,”

说着话,淑惠抬头看了看益安居房顶,“那楼比这高,我起先也有些害怕,但后来酒劲上来便也不怕了,坐得高了,心也开阔,许多想不清的事,上去多少能看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