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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春月鹌鹑一般埋在他胸前,两只手死死抓着他的前襟,脸热的像火球。

  丢死人。

  正在她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他胸膛在震颤。

  江春月只沉默了一瞬,再也忍不住,抓着他前襟的手重抓了一次,掐了他一点点肉,狠狠的转了一个圈。

  “嘶……”

  江春月怕影响了自己贤良形象,松手。

  程玉璋恢复如常,闷笑一声:“娘子,今晚可否与你同床共枕。”

  江春月仰起头,望着他的下巴,目光幽幽的:“夫君,人言否?”

  程玉璋更是放声大笑,胸膛震颤的厉害,江春月也恢复了力气,从他怀里逃出来。

  刚要走,又被他握住了手。

  转头,却见他表情异常认真,好看的瑞凤眼中,透出丝丝缕缕的深情:“娘子,这次分别,时日良久,我只想与娘子相拥而眠而已。”

  似乎怕她误会,程玉璋还补充道:“我与皎皎的约定没有作废,只是想在离开前,与你多待一会。”

  江春月内心叹息。

  前世他们这些江府捐资的秀才是一起去的,路上费用由江府出资,秋闱过了,就得立马进京赶考,参加来年二月的春闱,时间比较紧张,到春闱结束是不会回来的。

  令她心寒的是,前世程玉璋中解元的消息,她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他竟连封信不曾与她写。

  之后她一个女人家孤苦伶仃,大家都传她是被抛弃了,连孙婶子也劝她另嫁,说程玉璋不值得。

  她却傻傻的守着他那破房子,每日翘以盼,后来坚持孤身前往京城寻夫,那份勇气,她现在想想,都佩服当时的自己。

  她可再也没有了。

  伪装了这么久,等的就这么他走那一天。

  都到这时候了,她觉得就是程玉璋提出要与她圆房,她都会答应了,何况只是一起睡呢。

  半推半就,两人还是躺在了一张床上。

  上次这样还是程玉璋中药的时候,神志不清醒。

  这次两人各躺一侧,中间还被江春月塞了一个枕头隔开,她靠着床里面,几乎贴着墙。

  两人一时都没有睡着。

  江春月在幻想自己将来的日子。

  等程玉璋一走,她就彻底自由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程玉璋不知道在想什么。

  就在江春月带着笑容快要入睡的时候,忽的程玉璋的声音将她的睡意带走。

  她先不高兴了一会,才慢慢想他刚才说的什么。

  他说:“皎皎,我很不安,这种感觉很强烈,我觉得,这次离开,再与你相见,怕会很难。”

  嗯?

  他哪来的这么准的直觉?

  开了天眼了?

  江春月纳闷,嘴上却温柔的安抚:“夫君,不要胡思乱想,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