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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宁对那「屋中的男人」没有兴,跟在那人身后,皱着眉问:「老主人深夜出,是去什么地方?」

  那人虽然也属萧家仆役,却不属杀手团管辖,对洛宁也不怎么买帐,以萧家人惯有的冷淡口气道:「老主人没说。」

  到了房门处,停了下来,「老主人要你照看的人,就在屋里。」

  洛宁走进小客厅,视线若有所觉地向当眼的大横台上一扫。横台上已经空无一物,连血迹也被清洗得一gan二净,但和生死接触过多的洛宁,依然能够嗅出这横台上,不久前残留下来的死亡的腥味。

  他只是不知道,方才静静躺在这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这一生中,最宠溺疼爱的妹子。

  收回投往横台的目光,洛宁穿过客厅,往内室走去。进到内室,借助幽幽晃动的烛光,瞧见netg上躺着一个浑身扎满白纱的男人,显然受伤甚重。

  洛宁看惯了伤口和死人,并不以为然,走前两步,忽然觉得那躺在netg上的身影有些眼熟,定睛一看,脸色骤变,惊喝一声:「云儿!

  猛扑过去。

  紧张地把洛云小心翼翼,从上到下审视过一遍,又探过鼻息,洛宁险些失控的qíng绪才稍微控制下来。

  还好,呼吸还算平稳。

  洛宁这个杀手团总管,当然也懂得一些医术,又伸出两指轻轻按在洛云手腕处,细心听了片刻。

  脉搏虽然微弱,却弱而不滞,对于受如此重伤的人来说,是个好现象。

  洛宁松了一口气,额上凉浸浸的,伸手一抹,都是冷汗。

  这孩子虽然眼看一天比一天大了,却真不让人省心,不久前还好端端的,一晃眼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若让妹子洛芋芋见了,不知会心疼成怎样。

  他低头瞧着洛云昏睡的俊脸,无奈地叹了一声,又奇怪起来。

  洛云明明是去接秋月,怎么忽然又受了一身的伤?难道他赶去福气门时,正碰上了庆彰派去对付秋月的人,双方打了起来?可谁剑法如此高明,竟让洛云受伤如此严重?庆彰总不可能派整个王府的人惊天动地地涌到福气门去吧?这也能算暗杀?

  还有,上一次碰面,洛云分明是赶往同泽城内的,怎会忽然出现在这同泽城远郊外摇曳所在的山谷?老主人又为何匆忙带着那女人和那女人的孙子离开?

  任凭洛宁多长十个脑袋,也猜不出今夜同泽内外,qíng况之骤变,实在出人意料,匪夷所思。

  他想了良久,双眉仍是紧锁,无法为眼前的事qíng找出一个圆满解释,唯一确定的是,在他离开后,同泽城内一定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同泽城中,究竟qíng况如何?

  庆彰会同庄濮,在王府中埋伏,捕抓凤鸣派去埋人头的人,是否已经成功?

  算算时间,若无意外,妹子洛芋芋早就出了追杀令,捕杀信使长怀的人,估计也已经出。

  办完事qíng的芋芋,此刻应该已经离开同泽城了吧?

  不过,这次召唤他来的是老主人,并且留下命令,要他照看洛云,可见老主人对洛云这孩子并不是一点也不在意的。

  这是洛云出生后,第一次受到他亲父的关爱。

  芋芋若知道此事,必定无比欢喜。

  不由为妹子生出一丝欣慰。

  他将外甥身上伤处仔细察看一遍,各处用白纱包扎得异常仔细,只瞧所伤部位及范围,不用拆开白纱,也知道洛云从阎王门前走过一遭,更惊异的是,以洛云如此重伤,现在却气息不乱。

  萧纵虽然剑术高qiang,医术却并非绝顶。

  难道竟是摇曳出手救治了洛云?

  绝对不可能!

  摇曳那个狠毒女人向来不把他人生死看在眼里,要她耗用大量心血珍药,出手救一个不相gan的人简直是妄想。若她知道洛云身分,不桶洛云两剑就不错,更不敢指望她会救人。

  可这小小山谷中,能如此妙手回net者,除了妹子洛芋芋恨之入骨的摇曳外,还有别人?

  洛宁百思不得其解,心头萦绕无数疑团,此刻却不是可以安坐胡想的时候,老主人萧纵不知所踪,同泽城内qíng况不明,萧家埋伏在城外的jīng锐正等他回去。

  和洛芋芋分别前,他曾答应会竭尽全力铲除摇曳的儿子,让一直被不公平对待的外甥洛云得到他应得的一切。

  但凤鸣身受多重保护,几大侍卫甚少离身,要杀他很不容易,只有在最混乱的局面中,才能找到借刀杀人的机会。

  现在局面虽然疑云重重,使人如坠浓雾之中,却也极可能是难得的下手契机。

  念头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