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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宁心忖道,这孩子受伤必须静养,也许反是一件好事。没他在那小子身边护卫,我正好放手而为,不必担心混乱中把洛云也牵连在内。

  日后那女人的儿子死了,老主人追查起来,洛云刚好也可以用养伤为由,洗脱嫌疑。

  想到这里,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出到房门外,把给他领路的那人叫过来,对他道:「洛云身上有重伤,又未醒来,不宜移动。我那边还有要紧事需要赶回去处理,暂且把他留在这里,请你们代为照看一下。等事qíng办好了,我自然会派人来把他接走。」

  他自己没有子嗣,看着洛云长大,已将他视为亲儿一般,拜托那人代为照顾,言辞少有的和蔼恳切。

  循循叮嘱一番后,立即离开,赶回同泽城外,和埋伏中的冉青他们会合去了。

  第四章

  黎明前,同国的都城同泽,被异常沉重可怕的黑暗笼罩着。

  庄濮身披盔甲,肩系同国大王亲赐的御前将披风,手持宝剑,站在同泽主gan道通往同安院的一处十字路口处,黑着脸看一队队士兵集结。

  行动在严格保密的qíng况下展开,所有士都被严令不得出声响,马匹四蹄都被包裹了厚厚的棉布,以免惊动敌人。

  死寂般的空气中,缢满绷紧的,一触即的危机。

  何晏来到他身后,「将军,合庆王府前整条大街都封锁了,那附近居住的可能目睹事qíng经过的百姓,属下也派人集中看守起来,以备将来宫中审讯问话,好作为人证。另外,属下还打算再派一点人手,继续在合庆王府周围搜索,看看是否会有什么遗漏。」

  「此事就按你说的去做。」壮汉点了点头,又问:「兵马集结qíng况如何?」

  「驻城守军共一万六千人,其中六千人近日被去城外集行例行马战演练,目前不在城中。不过属下已命快马拿着将军的紧急调令去,要他们即刻回。留在城里的一万驻军,有两千布置在城中各处,一千是规定要守着王宫的,余下七千都在这里了。」

  何晏也身着上阵时才会穿着的全副盔甲,虽然一夜没睡,却眼神清醒,向庄濮详细说了一下军队集合的qíng况后,又道:「还有一事,这里一个名叫福气门的染坊深夜向城中巡卫求救,说他们全楼的人都被下了迷药,而且还死了一个女孩子,奇怪的是,杀人的那伙人也死在福气门中了。都城之中,竟有人胆敢公然下迷药将整个小楼的人都迷倒了,并且杀人,如此嚣张,真令人不解,恐怕有什么蹊跷,我们是否要追查一下?」

  「那些无关轻重的小事,暂放一旁。」庄濮脸上覆着厚厚一层黑霜,沉声道:「现在第一要做的是包围同安院,把萧家凤鸣抓起来,严刑拷问有关大王下落和王叔之死的一切qíng报。」

  何晏yù言又止。

  庄濮回头扫了他一眼,「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何晏这才有些犹豫地开口:「将军,恕属下直言。杀死王叔定是那萧家少主指使的,这一点不用怀疑,可庆离殿下是否和那人真有勾结,尚未有确凿的证据。这人如此狡猾,以一副友善面孔,险些将王叔和将军您都哄骗过去,保不准也正以同样手段迷惑庆离殿下。若庆离殿下也是受他所害,我们这样围攻同安院,万一庆离殿下和长柳王子妃在混战中有个意外,岂不&he11ip;&he11ip;」

  「所以本将军才要调动所有人马,暗中包围同安院,希望以重兵之威,bī他们投降就擒,问出真相。」庄濮脸上yīn郁之色更重,方正的轮廓显出心烦意乱来,叹道:「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庆离殿下会有勾结外人,杀害大王之举。大王毕竟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且对他向来宠爱,同国上下都知道,大王一旦驾崩,他就是同国的王,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感叹片刻,眼神又转决然,「但不管事qíng内qíng如何,凤鸣公然派人在本将军面前将同国的王叔杀死,此事绝不可容忍,如果这次让他跑了,同国王族将沦为被各国奚落无能的笑柄。」

  旁边一个副将快步走到两人面前禀报,「将军,人马已经集结完毕。」

  「好!

」庄濮低喝一声,双眼爆出仇恨的光芒,令道:「即刻传令,五百人守在各处街隘,禁止无关人等靠近,其余所有人随本将军包围同安院。」

  将令一下,一传十,十传百,十字街大道高处看去,人龙行动起来,朝着同安院浩浩dangdang杀去。

  同安院中的人们,对驻城大军杀向此地之事一无所知,谁也没想到大祸即将临头。

  他们已经够心烦的了。

  匆匆赶来的御医进内室后,长柳公主的惨叫,逐渐由高亢往下,良久之后,终于没了声息。

  隔着一道帘幔,里面毫无动静。

  真不知是凶是吉。

  每个人的心都提到半空中,不安地等待着。

  「御医,公主qíng况如何?」看见同国王宫中派驻的老御医掀开帘子出来,等候在外的凤鸣等人关切地迎上去。

  御医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凤鸣顿时脸色白,「难道&he11ip;&he11ip;不会&he11ip;&he11ip;孩子没保住?」

  「只能说&he11ip;&he11ip;目前暂无大碍。」御医又叹了一声,死了亲娘一样地苦着脸,「其实,王子妃本来身体不算差,可近三个月来,抑郁日深、饮食日少、心神不宁,已经有孕、却啼哭伤身、疾愤生忧,胎儿母体元气都大伤啊。这一次虽然保住了,但根基太弱,如果小心静养,也许可以保得平安,今后切不可动气劳神,唉,唉&he11ip;&he11ip;」

  唉了许多下,环视众人一下,愁眉苦脸地低声加了一句:「说句不吉利的话,若再有什么刺激,别说孩子,只怕连大人都&he11ip;&he11ip;」

  师敏听得胆颤心惊,呜咽一声,差点哭出声来,赶紧自己死死捣住了嘴。

  凤鸣脸色凝重地点头道:「明白了,我保证不会再让长柳公主动气劳神。」回头看一圈众人,「都听见了吧?不能再让长柳公主受任何刺激。」

  容虎道:「鸣王放心,事qíng正在好转。等喂庆离吃了解药清醒过来,让他见一见公主。公主见了夫君有好转,应该会更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