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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就是在这一刻,灵台空明,镇定了下来。她甩开士兵,迎向男人,声音晴朗地开了口。

  &1dquo;单于,您是草原之王,要处死我这样一个小女子,实在易如反掌。可是我生命卑微如蝼蚁,不论死活,都于大汉国威无碍。当然,我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想要游说你放我一命。单于您要处死我,我无力反抗,只求单于对小女子心存点怜悯之心,给我一个痛快。毕竟千里迢迢到草原来,热茶还没喝一口,就被架出去做成一个炭火烤全羊什么的,真不是小女我所愿的。”

  话音落后,帐内一片静默。半晌,男人仰起头,出豪放的笑声。

  使臣和侍女都惊慌失措地看着单于,只有阿初从容淡定,脸上依旧带着那份单纯地诚恳。

  男人笑够了,低头俯视这这个娇弱的汉女,&1dquo;你不怕我?”

  &1dquo;我当然怕。”阿初说,&1dquo;您要处死我。我不想死。所以我怕您。”

  &1dquo;你看上去并不像怕死的样子。”

  &1dquo;如果哭着跪下来哀求您,能让您放我一条生路,我绝对会这么做。可是我不认为我的恳求会改变您的决策。”

  男人意味深长地笑着,&1dquo;你揣测我的想法。”

  &1dquo;总值得尝试嘛。”阿初习惯性地耸了耸肩,这是个绝对不该出现在一个端庄的汉室公主身上的举止。

  在所有人屏气凝神中,男人终于声音低沉道:&1dquo;那么,我给你机会来摸清我的心思。公主,你可以不用被处死了,可你也不会成为我的阏氏——汉妾这个身份于你,已是足够了。”

  使臣惊慌地抗议,可是没人理会他。对于阿初来说,她能不被处死,就已得到最大的恩典。而她会接受这个安排。因为她必须要活下去,她有必须要完成的责任。

  ***

  婚之夜对于阿初来说,也是不愿意再回忆起的往事。

  单于立阏氏,会有一场盛大的婚礼,但是阿初没有这个待遇,她只是一个被纳的妾侍。分给她的帐篷小而昏暗,没有红烛,没有罗帐,没有合卺席,也没有祝贺的人群。阿姜哭着服侍她沐浴更衣,宫女们都一脸忧伤。

  她穿着单薄的亵衣等待着单于。男人轻蔑地打量着她单薄的身躯,就像看着一匹母马或者一只母羊。

  &1dquo;他们没有教过你怎么伺候男人吗?”羞辱意味明显的话语,伴随着粗暴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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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痛了!少女再也无法要强,她哭泣叫喊了起来。男人却因此出畅快满足的笑意,开始在这具柔软的身体上驰骋&he11ip;&he11ip;

  结束后,她满脸泪水地蜷缩在床榻角落里,男人愉悦地将她捞进了怀中,抚摸着她颤抖微凉的身躯。

  &1dquo;原来这就是汉女的滋味。那么柔弱,完全没有我们草原女子的强健,我真怕一不小心就把你弄坏了。”

  可是尽管这么说着,男人还是坚定地再度覆在了阿初身上。

  女孩忍着痛,没有再流泪。她婉转承欢,迎合着男人,□□媚笑,用生涩的手段去讨好他。男人是满意的,她能感觉到。她闭着眼,不让身上的男人看到她饱含冰冷恨意的目光。

  婚之夜后,单于就再也没有进过她的帐篷。很快,王庭拔营迁徙,为了方便单于指挥战争。阿初也跟着队伍出。

  跟随阿初来的使臣已经被驱赶回国,阿初的身边只有阿姜一个侍女。他们自己打水洗脸,领每日的饭食,穿着粗糙的布衣,晚上睡在兽皮之中。草原的夜晚寒风呼啸,两个女孩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有时阿初睡不着,就独自依去外面眺望星空。这里的星空和家乡是那么相似,总让她有种错觉,似乎下一刻,慈祥的母亲就会来唤她进屋。屋里有温暖的火炉,热茶和细点,有亲人的欢声笑语。虽然那些欢乐是那么短暂。

  家已经不在了,她没有了归去的方向。

  阿初就这么和阿姜艰难地生存着,身为汉室的公主,却过着奴役般的生活。单于又有了宠,日日宿在那美姬的帐中。那些随军的姬妾原本视阿初为眼中钉,现在看她并不得宠,又将箭头对准了那乌孙国来的美人。

  那日王庭驻扎在河边,单于带着姬妾和将士纵马狩猎。阿初作为唯一的汉妃,也同行在列。她接过缰绳,轻松地翻身上马,利落矫健,哪里有汉家柔弱女子的影子?

  单于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笑,带着宠爱的乌孙美人策马而去。阿初从容地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轻蔑与同情。

  深得宠爱的美人自然是那些姬妾的眼中钉。所以阿初看到乌孙美人的马莫名其妙受惊时,一点也不惊讶。

  狂的马载着美人在营中狂奔,受了惊的人们惊慌四窜,一个孩子跌在尘土里,哇哇大哭。没有人过去拦马,因为怕伤了美人;也没有人去救孩子,因为怕被疯马踩踏。

  孩子的母亲出凄厉的呼喊,想要冲过来,却被拉住。就这紧要关头,一个单薄而又敏捷的身影一闪而过,掀起一根支帐篷的长杆,横举起挡在孩子身前。马儿冲到跟前,一跃而过。

  阿初抱着瑟瑟抖的孩子,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狂的马终于被男人们套住,吓得花容失色的美人也被扶了下来。美人一头扑进了单于怀里,嚎啕大哭。而单于抚慰着怀里的佳人,视线却落在了不远处那个清瘦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