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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那太好了。”客人松了口气,&1dquo;因为我太太失手把它掉在地上,才把宝石摔松了。为此我们的母亲这些天可没少唠叨。”

  办理好了登记,交付了押金后,客人告辞离去,约好三天后来领取。

  容婧看登记薄上的签名:西蒙·薛。

  薛氏电子可是本地华人产业大户,产业领域涉及手机、音响和电视等,家族公司在市中心拥有一座高楼。可是这薛家子弟却那么谦和低调,如果不是那块名贵的手表,他看着就像一个律师。

  为什么好男人都结婚了?容婧长叹了一声。

  师父出游还没有回来,而容梓白这小子最近参加了一个考古驴友社团,跟着一群宅男跑去爱情海潜水找古城去了。于是毕业后回家就业的容婧就理所当然地留下来守店。

  我也很想晒着地中海的太阳,躺在甲板的椅子上向那些肌肤晒成古铜色的健美少年吹口哨呀。

  容婧再度叹了口气。

  似乎是在响应她,放着凤钗的盒子出轻微的波动。

  容婧眼珠滴溜溜一转,抿嘴笑着打开了盒子。

  &1dquo;我说,你在找的另一半是谁?你也有很多故事要讲给外人听吧?”她对着那支漂亮的凤钗轻声说着。如果这时有外人进来,肯定会当她精神有毛病。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角度的问题,凤钗上的宝石突然折射出一道绚丽的光芒。

  &1dquo;好,好。”容婧趴在柜台上,眼睛半眯着打了个呵欠,&1dquo;午休时间,刚好可以来听听你的故事。”

  她在昏暗中张开了眼。

  车正摇摇晃晃地前行着,外面传来脚步和马蹄声,却没有人说话。风吹拂着绣着流云和祥凤的车帘,流苏轻摆,带来了塞外特有的草原的气息。

  她白皙的手里放着一支金钗,凤为头,镶嵌着各色宝石,富丽华美,让人无法把视线转移开。

  她抬起手,从头上又取下另外一支钗。两支钗正是一对,一凤一凰,成双成对。

  他们是在前往关外草原的路上,她将作为大汉的西城公主,嫁于匈奴的单于。天苍苍,野茫茫,汉宫的高楼斗拱已经被远远抛在了身后。出关之后没有回头路,她再也回不到那个养育过她的土地。

  而她也并不是什么公主,她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宗室女孩,因为容貌姣好、灵巧聪慧,在宫里服侍太后。外邦藩王上表求公主和亲,皇帝的女儿金枝玉叶,哪会送去狼窝?于是她就被挑选出来,做了这么一个和亲公主。

  她叫阿初,原本姓刘,如果他的父亲没有犯谋反之罪,家族没有覆灭,那她也还是那个养尊处优,又快乐自由的宗室贵女。但现在这一切都已是旧话。

  草原的天空没有云,苍鹰振翅飞翔,羊群像云朵一样从山坡上缓缓流下,牧人在马背上高歌。

  这一切都是她很熟悉的。父亲的封地就在边塞,她从小看城里有游牧的民族来往,用宝刀和皮草换取粮食和药材。她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和少年们一起纵马城外的草原,吹着口哨赶着鹰。所以她被选中出塞和亲,熟识的宫女们为她惋惜流泪,她却为能从宫廷的桎梏中挣脱而出而欢喜。

  女人总是要嫁人的,嫁给谁自己也做不了主。不管是吃细米、睡高床的王孙公子,还是吃生肉、睡毡房的匈奴汉子,对于她并无多大区别。

  只是,近来的政局风云变化,容不下她作为一个普通女子做个短暂的梦。

  她是被匈奴的骑兵迎接到王帐的——或者说押送。那些匈奴士兵彪悍健壮,冷酷无情,对她并无多少尊敬。他们粗鲁地催促队伍加快行程,驱赶他们就像牧羊犬驱赶着羊群。

  她的贴身侍女阿姜害怕地瑟瑟抖,问:&1dquo;公主,他们是不是要杀了我们?”

  她这个出炉的西城公主也回答不出来。不过单于倒是很快给了她们答案。

  那是粗犷硬朗的男人,像草原上的苍狼,或是天空中的鹰隼。他魁梧的身上穿着华贵的皮草,凌乱的长披在肩上,胡须浓密,高鼻深目,视线带着嫌恶和仇视落在汉朝公主身上。

  单于身边的男人阴阳怪气道:&1dquo;公主来得真不是时候。我们单于不久前已经了鏖战书,即将带兵攻打你们汉朝。公主这个亲,可要合不成了。”

  阿初一愣。两地开战,她的和亲已再没有了意义。这是否说明,她可以回去了?

  可是单于的话很快就打破了她一切的幻想。

  &1dquo;汉帝狡猾,出尔反尔,一面许我汉朝公主,一面又派兵驱赶我们的牧民。汉朝皇帝如此愚弄我们匈奴人,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到女子,封一个公主头衔,就想应付我们了?”

  男人话音淳厚优美,语气却阴森冰冷,让人不寒而栗,&1dquo;既然是冒牌的公主,那怎么可以留下来玷污我匈奴天威。此等来路不明的女子,即刻架出去烧死吧。”

  他要烧死她?

  阿初瞠目结舌,惊讶得忘了害怕。

  她是被汉帝御亲封的公主,堂堂正正和亲而来。而这个张狂自大的男人,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将她一个女子处死,就是为了报复大汉?

  士兵已经住抓了她的袖子,将她往帐篷外拖去。汉使起初先是激愤地怒骂,随后也跪在地上哀求了起来。阿姜已经完全吓傻,泪流满面地抓着公主的裙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