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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到,夏墨时终于停止了抽噎,微微仰头回应夏许淮的亲吻,良久,两人才喘着粗气离开彼此的唇瓣。

  夏墨时伸手抚摸着胸口上正在结痂的伤口,轻柔地问道:“疼吗?”

  夏许淮却不以为意地回答:“还行,不是很疼,就是那时候挺想你的。”

看见夏墨时瞪他的一眼,解释了一下,“太久了,记不清了。再说了,你往外面看看,这里谁没有受过点大大小小的伤,区区这么一个小窟窿,还不能把我怎么样。而且,中这么一箭就能得到陛下的千里送温暖,我觉得伤得挺值得。”

  也许是和夏墨时待得久了被他同化了,夏许淮又接着补充:“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亏你还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呢,哭得跟只丑了吧唧的大猫似的。”

  被人说是只大猫,还是只丑了吧唧的猫的夏墨时被他这套歪理气得脸都绿了,大猫转身就要往外走,夏许淮瞬间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拽住他,嚷嚷道:“疼。”

  大猫,哦不,是傲娇的皇帝陛下撇嘴:“刚刚不是说不疼嘛,听说你拔箭的时候都无动于衷,怎么现在就疼了。”

一边心说我信你就有鬼了,一边又口是心非地凑上前关心道,“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结果这厮居然嬉皮笑脸地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心窝:“你一走我就心疼。”

  夏墨时翻了个白眼,边说还边下手到处按,避开了伤疤但却紧紧围绕着伤口边缘的红肉按了一圈,边用力还边问:“哪里疼,是这儿,还是这儿?”

  这下,夏许淮是真的疼了。本来正在结痂的地方就又痛又痒地,偏偏他还怕看不清似的,恨不得贴上去,气息喷洒在那块肉上,又下死手“关心”

了一番,更难受了,这要是换个意志力稍微弱点的,夏许淮怕是已经被掀翻在地上了。

  好在到底顾忌着夏许淮的伤口在刚刚挣扎的时候还往外渗了点血,夏墨时也没做得太过分,见他方才因为激吻而红润的唇色已经逐渐淡去,便松开了罪恶的双手,还体贴入微地将自己单薄的披风脱下来罩在了夏许淮身上。

  恰好曹闵也正是在这时候进来,见皇帝也在,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快地行了个武将之礼,夏墨时点了点头,对着空气虚扶了一把,曹闵才收起佩剑从地上起身。

  “微臣方才听说陛下为我们送了满满十车的药材和辎重,正打算来找摄政王殿下出去谢恩呢,却没想到陛下原来早就过来帅帐了。难怪方才臣等遍寻不得。”

  “朕就是听说摄政王中了敌军一箭,病得差点儿就死了,所以过来探望探望。”

夏墨时非常不客气地讽刺。

  这话倒是让曹闵没法接,但他誓,他绝对听到了皇帝的一声嗤笑,像是嘲讽像是幸灾乐祸但又有点不太像。

  “哦,他们居然是这么传的吗,竟敢如此败坏本王的一世英名,若是叫我知道了是谁胡说八道,本王一定重重地治罪。”

  “我说的。谁让你那么不小心的,疼死你活该。”

  ……

  夏许淮一口气梗在胸前,差点没上来,他能说什么,眼前这人既不能打又不能骂的,还还不了嘴。

  曹闵瞧瞧这个,看看那个,总觉得面前这气氛有点诡异是怎么回事,怎么说呢,以他一介武将的文采,实在是难以概括,总觉得这俩人像是在斗气的小两口似的,嘴上不饶人硝烟四起,但却又好像彼此都是挺亲近的人。

  刚这么一想,曹闵就觉得自己疯了,他一定是这阵子太累了没休息好导致脑子都不好使了。

  然后在他脑子转起来之前,曹闵又脱口而出一句话想要为夏许淮辩驳一二:“陛下,王爷他绝不是粗心之人,那日不过是因为掉了一个姑娘送给殿下的定情信物,他急着去捡这才不慎中箭的,实属……”

抬头现两个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硬着头皮说完了后两个字,“意外。”

  夏墨时作出一副很感兴的表情看着夏许淮,咬牙切齿地重复了句:“哦,姑娘?定情信物?”

然后又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对曹闵说,“你继续,说出来我也听听看。”

  虽然不明白为何,但曹闵感觉自己可能或许大概是说错话了?只能再度硬着头皮回答:“呃,我们也是猜的,但看殿下那般着紧它的样子,想必是哪位姑娘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吧。”

说完,趁着椅子上的两位都没在意他这个局外人士之际,匆忙行了个礼,逃命一样地告辞了。

  夏墨时气笑了:“没想到咱们玉树临风的摄政王殿下在这穷乡僻壤居然也那么受欢迎,还有姑娘大老远跑来给你送定情信物,长什么样,方便拿出来让我欣赏欣赏吗?”

  夏许淮负隅顽抗:“你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儿。”

说完又亲了他一口。

  眼看皇帝又要被气走了,夏许淮这才真的难为情地从衣服里摸出了那个洗得一尘不染的同心结,刚刚衣服被夏墨时扯成那样都没掉出来只是滑落到了腹部的位置,也是不容易。

  手心摊开,映入眼帘的那个东西,夏墨时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他有一天睡饱了失眠闲得无聊,揪下自己和夏许淮的几根同,夹在红绳里一起编织的红黑相间的同心结。

  想起曹将军刚刚说的,在战场上,夏许淮就因为这么个东西差点把这条命都交代在这里落个英年早逝的下场,他就内疚到很想给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