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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还算不错的夏许淮并未为难任何人,百官们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只要不当着他们的面难就好,至于私下如何,他们只当做不知道罢。

  下朝之后,夏许淮习惯性地便往宸英殿走去,夏墨时一点儿都不觉得违和,并在一进屋就屏退了随身伺候的所有人,承诺道:“你放心,只要我还在这座皇宫一日,便绝不娶任何一个女人进宫,甚至终身不娶也行。”

  不知为何,夏许淮听到他许诺说永不娶妻纳妾,心中还有点小欢喜,并且这种没来由的欢喜还迅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

  这时,只听夏墨时又说:“若是你对我还不放心,我可以这就下一道诏书传位于你,我则去江湖浪迹,隐居山野,安分守己地过着我乡野村夫的生活,绝不让人找到我,也绝不给你添半点麻烦。”

  夏墨时原以为夏许淮会更开心,却不料他眼中突然就燃起了熊熊怒火,双拳紧握,青筋暴起,瞧着甚为吓人。

  夏墨时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说错话了,又有那句话惹他不开心了,难不成是觉得他后面那番话说得太轻描淡写太没有诚意了么?

  于是,他只好再次重申了一下自己的立场,右手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你知道的,现在的我无心皇位,让一个失了记忆的我处理这些还不如去外面来得逍遥,我夏墨时若是敢有半句虚言,就罚我天……”

  暴躁的夏许淮就地取材,捏起摆放在桌子上的桂花糕,握住他起誓的手,拽着放了下来,软糯馨香的桂花糕猛不丁地被塞进夏墨时的嘴里,又由于丢的太急切,滑到了喉咙处,黏了他一嗓子。

  然后夏墨时便悲催地被呛住了,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面红耳赤的,夏许淮连忙补救,用刚塞完桂花糕空出来的右手给他倒了一杯清茶递到了夏墨时的嘴边:“你先喝了它。”

  正当此时,恰巧回来的沈云祺看见了这一幕,立时惊慌失措地跑了进来,连行礼都顾不上了,直接扑通单膝跪下,向夏许淮陈情:“王爷,求您放陛下一条生路,不管是软禁于宫墙内还是流放至江湖或者塞外都行,陛下他从来不曾动过要害您的念头啊!”

  沈云祺说得情真意切,声嘶力竭,可他每说一句,夏许淮的脸色就黑上一分,夏墨时忍不住想扼腕长叹:兄弟,你特么能不能把你脑洞收一收呀!

  “云祺,你误会了,我……”

  夏墨时刚起个头,又被面若含霜的夏许淮给打断了,“哦,陛下原来是早就想好了要与你这贴身侍卫执手相携,天涯作伴吗?你们倒是十分默契啊!”

又低头瞥了地上的沈云祺一眼,“你以为我要对他做什么?是喂他毒酒还是要掐死他?如果我说,要用你的命来换你最爱的陛下一命,你又待如何?”

  沈云祺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夏许淮,猛地站了起来,夺过夏许淮手里的杯子,面不改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夏墨时,沉声道:“望摄政王遵守诺言,保陛下一世长安。”

  沈云祺说完便要大义凛然地仰头喝下那一杯“毒酒”

,却被夏许淮暴躁地拂落在地,怒不可遏地吼了句:“够了!”

  夏墨时这才从懵逼地看戏状态中出来,完了完了,夏许淮真的生气了,兄弟,你害人不浅啊!

  只好打着哈哈给沈云祺解释:“云祺你也太死心眼了,他这是在逗你呢,这根本就没有毒,也不是酒,不过就是我刚才被桂花糕给噎住了,他好心给我倒了一杯清茶而已。”

  夏墨时一边说,同时一手顺着胸口,艰难地将桂花糕干咽了下去,“好了,没事了,听说你这个御前大侍卫的功夫是一顶一的好,能不能也稍微动动脑子,以后别再这么一惊一乍大惊小怪的了,否则,没被你吓死,也要被你给噎死了。”

  即便是要他的命,也不会选这么1o的手法,还能叫你给瞧见了去,不然多有损他摄政王光风霁月的高洁形象。大哥,只求您快些走吧,否则,可能夏许淮原本对他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被你这么一刺激,突然转变了想法,觉得:卧槽,这小侍卫说得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那他不得凉凉了吗?

  夏墨时立刻赶人:“行了,你先下去吧,朕与摄政王还有要是相商。”

  沈云祺低头研究了地上的水渍,现确无异样,看他这位陛下脸上的神情,也不像是被人胁迫在同他说什么违心之话,这才依言出去了。

  第十九章

  送走这忠心护主的倒霉侍卫,夏墨时对夏许淮表示歉意:“对不起啊,云祺他也是关心则乱,不过,就算我出去说你对我怎么好,估计人家也不太相信。哦,不对,他们应该也不大关心我这号小人物,谁让摄政王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见他一副油嘴滑舌不着调的纨绔样,又听他一口一个云祺叫得亲热不已,对自己则是恭敬非常的一句摄政王,偏生还笑得如此没心没肺的样子,夏许淮深吸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甩下这句话之后,夏许淮便气冲冲地朝外走,就连从大老远开始就看见了他的侍卫们都能察觉到他们的摄政王心绪不佳,于是早早地正好了衣冠,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打算给摄政王请个安问个好,尽量不触他霉头。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来,才现摄政王在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却又不知为何突然刹住了脚,站在原地思索片刻后又转身往里走了,留下几个侍卫面面相觑,这怕不是要去寻陛下的晦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