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页 (第1页)

  就在摄政王这么觉得的时间里,又给了夏墨时得寸进尺的机会,他十分大胆且不要脸地在夏许淮的下唇咬了一口,似乎是同啃猪蹄没什么两样,然后用一种半是泄愤又半是调戏的语调说道:“我知道啊,你是夏许淮嘛,大祁鼎鼎有名的铁血手腕摄政王,不过,就算你再权势滔天又如何,在我的梦里,还不是要乖乖地听我指派?”

  夏墨时踮起脚拽着夏许淮的领子,将他往内寝里带:“走,朕命你给我暖被窝去,刚好我宫里的炭用完了,还没来得及去领。”

走到一半,夏墨时松开了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往掌心里呵了一口暖气,“嘶~冻死老子了。”

然后继续拉着他往前走,走两步还又打了个寒颤。

  醉成这样还知道冷,看来是真怕冷。

  夏许淮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服,伸出一只手在他身后虚张着,防止他一个趔趄就会摔倒。此时若进来一个人从他们的背后远远望去,同他揽着夏墨时也无甚太大区别,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与和谐,两种感觉融合在一起,合二为一组成了一种奇的体验和观感。

  次日依旧是巳时,夏墨时睁开眼睛,昨晚零零碎碎的记忆碎片接二连三地涌入了脑海中,顿时就令他的睡意全消,他仿佛看见自己脑海中、空气里都闪烁着“你完蛋了”

这四个大字。

  他居然调戏了摄政王!

  但他再仔细回想了下他自穿越以来所认识的夏许淮,是那么听话的人么,不像啊,所以夏许淮他怎么可能会理会自己那些神经病一样的要求。

  而且,如果昨晚这件事真的生了,以夏许淮的暴脾气和比他脾气更牛叉更吓人的手段与地位,他严重怀疑,哦不,是完全有理由相信,自己只怕是早就死无全尸了,怎么可能还能够活着醒过来看今晨九点钟的阳光。

  所以,那一定是梦,夏墨时侥幸地安慰自己:那一定是梦!

“对,这一定是梦,拜托,请一定要是梦,不然老子就死翘翘了。”

  夏墨时暗自祈祷,又忍不住一边吐槽自己,“即便是梦,这梦境也太离谱了吧,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我居然梦见我亲了他,老子一个身高一米八铁骨铮铮的东北汉子纯爷们儿,诸多女生口中的死直男,怎么会梦见自己亲了一个男人,还是个可怕的男人,我居然还敢调戏他叫他美人,让他给我暖床,夏墨时,你是疯了还是阴阳失调所以饥不择食啦?”

  候公公听到动静,端着一铜盆热水和两条毛巾进来,就看见他们的陛下正在床上摇头晃脑地嘟嘟囔囔,活像是中邪了似的。

  走近了还听到他一句小声的嘀咕:“不过说实话,他确实皮相长得还不错,这要是带回去让他出道,肯定一露面就火得不要不要的,他那张冻死人不偿命的扑克脸,正好去演些霸道总裁或者什么冰山校草之类的,保管火得一塌糊涂,到时候我给他当经纪人,数钱数到手抽筋,想想就贼爽,太他妈带劲儿了!”

  “陛下,你要带谁出行巡视么,出哪里的道?”

候公公略失阳刚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近处响起,吓了夏墨时一跳,一个转身,差点撞到候公公的手,铜盆里的水稍稍动荡了几秒,又恢复了平静。

  “没什么,只是昨晚做了个噩梦,突然吓醒了而已。”

夏墨时想了想那画面,其惊悚程度一点也不比噩梦差。

  “陛下先洗把脸再去前厅用膳吧,摄政王留话说不必等他。”

  闻言,夏墨时正在穿衣服的手一僵,呆滞地问:“为何要等他,摄政王,一大早就来了?”

还是说,他昨晚真的在这。

  “陛下昨日吵着要喝酒,眼见喝了一壶又一壶还不见停,奴才等人便自作主张,斗胆请摄政王前来照拂一二,直至清晨,殿下方才歇下。”

  夏墨时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龟裂了。

  第十四章

  正当此时,某个留话说不用管他的人也出现了,还补了一刀:“陛下昨晚一口一口美人,喊得可尽兴?”

  夏墨时手上一个哆嗦,只听得刺啦一声,他刚从候公公那接过来洗脸用的毛巾就被撕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裂处露出了参差不齐的毛边。

  独属于夏许淮的清冷声音再度响起:“陛下占臣的便宜,占得可还顺手啊?”

  候公公端着洗脸盆的手又是一抖,溅了几滴水在夏墨时的脸上,但好在还是稳住了,不过夏墨时的大脑已经宕机了。

  夏许淮却仿佛还嫌不够似的,最后又添了句:“陛下命臣替您暖好的被窝,可还合陛下心意,睡得舒服否?”

  候公公又一个手抖,这下可好,盛满热水的铜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落地成盒的命运,哐当一声,水撒了一地,泼湿了床边的羊毛地毡。可怜一大把年纪的候公公呆若木鸡,眼神惊恐地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他深深觉得,自己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且十分要命的秘密。

  同样被石化的还有藏在暗处的沈云祺,差点呼吸紊乱,不过此时屋里谁也没有在意他的存在,只彼此大眼瞪小眼地在这干站着。

  夏墨时脑子里闪过一大片带有草字的弹幕,压根就没注意到旁人的反应,三人僵持许久,夏许淮才像是终于注意到还有候公公这个路人甲,笑了:“像候公公这样做事如此妥帖的人,都抖成了这般,可见这宸英殿的确是冷了些,是得去多领些炭火回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