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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晓月看似在吃,其实吃得很少,只是每一口在口中咀嚼的时间都很长,也不过是拣些菜叶过过嘴,这家的饭菜她是真有些不敢下咽。

  有侍女上来替申老夫人奉酒。

  江晓月没有取酒杯,只是拿了杯茶水在手,朝着申老夫人的方向举杯,说道:「还请老夫人见谅,我从不饮酒,便在此以茶代酒祝老夫人福寿康宁。」

  申老夫人客气道:「哪里哪里,不能喝自然是不要强求。」

  即使是茶,江晓月也仅是沾唇即止。

  她能依然安坐,而没有拂袖而去,已经是她修养好了,这申府实在是看得她没有什么好感。

  这时有小婢端菜上来,手上一滑托盘便不受控制地往前倾去,一只纤细白皙的手及时稳稳地扶住了托盘。

  江晓月收回自己的手,只淡淡地说了句,「小心些。」

  青衣小婢诚惶诚恐地跪地认错道歉,整个人伏在地上瑟瑟抖。

  江晓月微微蹙眉。

  春柳上前两步说道:「你这小婢,我家夫人并没有怪罪于你,怎么做此情态,还不退下。」

  「哼。」座上的申老夫人出一声冷哼,「退下。」

  那名伏在地上瑟瑟抖的青衣小婢打了个寒颤,忙不得迭地爬起飞快退了下去。

  江晓月朝申老夫人看了一眼,又朝那名小婢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垂眸盯着自己手。

  想借故弄脏她的衣服,好让她下去更衣,然后趁机做什么手脚吗?

  这位申府的公子也真是敢想敢做啊。

  申老夫人被她那一眼看得心头颤,瞳孔都无意识地缩了缩,心里也不由得惊怒交加,暗骂自己孙子胆大妄为,今天这种场合他怎么敢!

  接下来的时间,江晓月基本只看歌舞,再没有动过筷,再有人来上菜,也被春柳礼貌地拒绝了。

  申老夫人心下便有些不安,像县令夫人这般出身侯爵伯府之家的人,来往皆勋贵,什么样的勾心斗角她没有听过看过甚至做过,方才那一幕,只怕对方已是心中生疑。

  在申老夫人提心吊胆中,寿宴总算是顺利进行完成。

  宴罢,县令夫妻也没有多留,是最先离开的一批人。

  坐在自家马车上,温子智脸上的温和笑意便一扫而空,甚至有些阴狠之色从他眼中闪过,握着妻子的手却是轻柔小心的,「你无事便好。」

  她知他心中恼怒,也不好多劝,只微微抿唇一笑,「放心,我警醒得很,」说到这里却不由得叹了口气,「凭白出一份寿礼,却连菜都没吃两口。」

  「石墨已经先行回府让厨娘帮你准备饭食了,回去应该就能吃上热的。」

  「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