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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歸來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以前家裡除了阿娘,沒人喜歡我。。。。。。」

作者有話說:

老季晚上偷偷摸摸去看老婆,其實還碰到過白二和吳二。

吳二像哭喪一樣,以為木木凍死了,就差給人上柱香燒點紙讓他一路走好,老季嫌他吵,怕他把木木吵醒,於是把人丟了出去。

後天見啦!

第39章想死(;—_—)

他燒糊塗了,自己也並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說什麼,只是暈乎乎將一直藏在心裡的、從未和外人說過的往事沒頭沒尾沒邏輯地胡亂講出來。

也並不是很想要什麼安慰,只是憋悶了很多很多年,本以為已經忘了,到如今才發覺原來還在等一個合適的發泄口。

木朝生揪著白枝玉的衣擺,將其抱在手臂里,環抱著自己,將腦袋埋在臂彎間,悶聲悶氣說:「他們嫌我的眼睛不詳,平日不讓我出門,也不讓我上正廳。」

「有一回朝堂上的哪個大官來家中赴宴,我忘了,記不清了,反正也是那一堆死人中的一個,我記不清了。」

他胡言亂語,亂七八糟說了一些東西,白枝玉勉強將其捋清楚,知道當初某個官員到木家赴宴,喝醉了酒指著後院幫人整理院子的木朝生,說這樣的異瞳是妖邪之物,需要儘快清除。

木家家主擔心他將此事說出去會影響到木家的聲譽,很快便請了人來府中驅邪。

年幼的木朝生便像如今這般被關在小小的籠子裡,潑了黑狗血,滿身血腥氣放在臨時搭建的祭台上,關了四十九日。

木夫人向來身體不好,原本在後院養病,後來知曉此事之後大發雷霆,這才將木朝生放出來。

他原本不害怕,他知道自己沒做錯,只是發了燒生了病,如今腦子很暈,記憶也很亂,總是會想起兒時的事情,又或是還在陳王身邊時發生的那些叫人心中不快的往事。

幾次瀕死的感覺並不好,他想活著,他怕死,於是到這個時候便覺得恐懼更甚,需要相熟的人陪在身側。

白枝玉由著他抱著自己的衣擺說話,臉色也像是病了一般難看,很想隔著籠子抱一抱他。

但吳家的人還在監視,他不能待太久,院長給他送了藥之後便要走了,木朝生可憐巴巴揪著他的衣擺,白枝玉心軟也心疼,最終還是閉了閉眼,咬咬牙將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撥開,沒敢再回頭離開了刑房。

回到紫宸殿時季蕭未還在強撐著處理政務,臉色略有些疲憊,沒束髮也沒將外袍穿好,懶懶散散坐在案前。

吳信然竟也在此處,轉過臉望向白枝玉時,他才瞧見對方面上鼻青臉腫,像是吳二揍人的時候下了狠手。

白枝玉此人向來脾氣好,到這個時候也覺得大快人心,當是那孩子替自己出了氣,恭恭敬敬同他打招呼:「吳御史當真是事必躬親,傷成這樣也要來幫扶陛下處理公務。」

吳信然臉色不好,沒說話,白枝玉樂得看他吃癟,溫溫和和越過他往季蕭未身前一站,道:「寧城那邊來了消息,沒查出這類蠱蟲的存在。」

季蕭未淡淡「嗯」了一聲,看起來情緒不高。

倒是吳信然陰陽怪氣道:「說不定是木朝生自己所做,而非是從其他地方尋來的呢。」

「晏城周遭地界沒有這類小蟲,」白枝玉不曾翻臉,只是闡述事實,「木夫人雖是苗疆女子,但嫁入木家已有十餘年,木家覆滅也已有十年,就算是從木家流傳出來的,到這個時候也早便死光了。」

吳信然臉色有些陰沉,季蕭未大約嫌吵,打斷道:「小槿兒腦子笨,想不出這麼陰險的招數。」

「他都知曉給人下毒,陛下又何必替他辯解。」

「你所謂的下毒便是給人下兩包瀉藥麼?」季蕭未似笑非笑,擱置了手中的筆,撐著腦袋淡聲道,「走兩步便掉得乾乾淨淨,翻個窗能將腳崴到,原地打轉一整晚都沒能走出院子,你聰明一世,該不會以為這樣的人聰明?」

吳信然:「。。。。。。」

他哪裡知道木朝生能笨成這樣,但凡聰明些也不至於找不到地方操作。

吳信然一時間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正思索措辭,又聽季蕭未隨口問:「小瑾不是這幾日腹瀉,可曾找了太醫瞧過?」

吳信然滿腦子都是木朝生,一時沒反應過來對方口中的「小瑾」和「小槿兒」的區別,愣了許久才回過神,思及此事又氣笑了,道:「那藥物藥性很重,不知從何處得來的,接連幾日都不見好轉。」

季蕭未「哦」了一聲,沒吭氣了。

吳信然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胸悶氣短,轉頭衝著白枝玉道:「你自己的弟弟,也不見你去關照兩日,他成天哭著鬧著要見你和白二,鬧得我心煩。」

白枝玉道:「你若是嫌棄小瑾,也可以將婚約取消。」

吳信然:「。。。。。。」

他忽地又將神情轉換為原來常見的模樣,叫人挑不出錯,輕笑道:「怎會嫌棄,這段婚約可是我費勁力氣才求來的,好好珍視還來不及呢。」

季蕭未漫不經心掀起眼皮,仍沒說話。

關於下蠱的真兇暫時還無法確定,季蕭未態度堅決,雖不能洗脫木朝生的嫌疑,不能將人放出來,但堅決要求不允許對他用刑。

吳家勢力再廣也沒辦法強行要求清醒的帝王一直妥協,更何況又太醫院院長撐腰,說木朝生為陛下祛除了蠱蟲,算是立了功,大晟的百姓尊重醫者,吳家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