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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不许碰她 不准做她的面首 (第1页)

那日祁国公带着人马堂而皇之上余府的时候,萧蔚恰好在余府的书房同余宏光谈话。

虽说是为了诬陷而来,但祁国公也没有入戏太深,面上丝毫看不出怒气,上门时甚至让人去通传,等府门大开,余宏光亲自把他迎了进去,他仍乐呵呵地。

“不知国公爷与令千金突然到访,是……”

余宏光心中深知余楚堂的事是由他背后捣鬼,却不得不故作镇定,全当不知。萧蔚在他身侧,着重看了眼梁绍清,垂眸沉思。

梁忠并未跟着余宏光进正厅,只摆了摆手在前院站定了,又示意手下人将一名护卫拖出来,“哦,是这样,昨夜有盗贼闯入府中,窃走小女心爱之物,尚书大人也知道,小女平日被她阿娘宠得无法无天,丢了宝物就撒泼打滚、哭闹不止,非要将贼人抓出来,老夫也无可奈何,但一细问,那心爱之物乃是稀世珍宝,不可告人,天下只此一件!”

话说到这,已意有所指。玉匣,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都指向此物。

“哎,若当真丢了实在可惜可恨!

只好厚着脸皮张贴告示四处追查,后来盘问府中一护卫才知,他昨夜玩忽职守,一直不敢上报实情,后来听闻宝物贵重,搜查的声势浩荡,才吞吞吐吐说,他半夜时就在府门不远的大街上吃酒,亲眼见那贼人从国公府出来,一路潜逃,最后躲进了余府。”

他一顿,神色夸张,似是完全料不到这个发展,作痛心疾首状。余宏光眼神一凝,又立马笑开了,“国公爷是担心,贼人躲入余府大门再行盗窃,特来提点的吧!”

谁还不会装傻了?他拱手道谢,“多谢国公爷美意,待您走后,余某会着实搜查,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盗贼缉拿,五花大绑了送到国公爷的府上。”

梁忠一滞,早知这老狐狸会装傻,也笑开了,又道,“那是自然,可护卫说,盗贼是从余府后门大摇大摆进去的,不像是外贼,更像是家贼?倒不是说余大人知情,只是若手下人三言两语糊弄了你,你亦体谅下属功劳,为他遮掩,那小女的宝物可就……”

“国公爷这话余某可不爱听了,若真有这样的奴仆,余某自当扫地出门,怎会为了遮掩腌臜之事,反不顾及你我二人的交情?”

余宏光神色自若,指着青天,“余某为官,蒙受神明指路,心中浩然清明,又岂是下人能糊弄得了的?必然是盗贼猖狂,背后受他人指点,离间你我,此时唯有你我二人联手将其揪出,才是正道。”

话说到此,再往上泼脏水就显得太刻意了,梁忠作思考状,不动声色地侧眸看了眼梁绍清,后者一笑,先拜谢余宏光,“尚书大人所言极是,可小女子不懂官场弯绕,亦不知谁背后作梗离间您和父亲,小女只一心想找回我的宝物,既然盗贼入了余府至今未出,那想必宝物也被他藏在了余府,不如让父亲的侍卫助您搜寻一番,待小女子找到宝物之后,你们二人再细查是谁在背后挑拨如何?”

她巧舌如簧,只跟着余宏光的思路走,不作反驳,却直接将目的抛了出来,饶是余宏光是只狐狸,也只能应付官场话术,面对有礼有节的女子的私心央求,自己又是长辈,着实难拒。

余宏光张了张嘴,半晌只道出一句,“搜寻之事关乎**,怎能无令就查?”

“余大人说的是,可私下查,您与父亲二人尚有颜面,”

梁绍清一笑,“若是去问陛下求一道搜寻令,届时朝堂上下皆知此事,必然对你们颇多揣测,不管是否有人背后攒局,余大人都将被推至风口浪尖,父亲也会受到陛下责骂。父亲被骂倒罢了,余大人的二公子前阵子才因赌受刑,此时应谨言慎行,低调为好,不是吗?”

“梁小姐好厉害的口舌。”

提到余楚堂的事,余宏光有了些怒意。显然,让他失了方寸正是祁国府想看到的。

但梁绍清不要脸面,梁忠还是要的,遂笑着圆场,“说什么搜查那般严重,传出去还以为祁国府仗势欺人,尚书官居高位,我们怎敢说搜查?不过是帮助余大人缉拿府中盗贼,还您清白。事关你我二人情谊,我怎好不着人出力?”

说着,他一抬手,示意身后护卫行动。

“且慢。”

清朗从容的声音,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下显得尤其突兀,梁忠一顿,抬手止住了要行动的护卫,他可不想落个强闯尚书府的名头,抬眸看去,说话的人正是萧蔚。

“怎么,萧给事有异议?”

梁忠笑问。

萧蔚站出来,躬身施一礼,而后负手道,“在下旁听许久,只觉国公爷行端坐正,岳父亦知礼守节,确然是背后有人挑唆。”

“挑唆之人待缉拿了盗贼,自然可追问出来。萧给事又何必拦?”

说着他又要抬手。

萧蔚却摇头,“不。无须搜查,挑唆之人就在眼前。”

梁绍清心下一沉,似乎预料到他要说什么,而梁忠却不明所以,“何人?”

萧蔚指了指地上跪着的护卫,“他。”

稍一顿,他走到护卫面前,“你说昨夜亲眼看见盗贼入了余府,如何证明?”

护卫一愣,抬头看向梁忠,梁绍清笑着上前,“已着人去酒摊子问过了,昨夜他确实在外吃酒,窃贼至余府后门的路程,他也记得一清二楚,还向我们描绘了地图。”

萧蔚点头,“正因如此,才有蹊跷。”

他问护卫,“你喝了多少酒?”

“只喝了二两。”

护卫补充道,“因想着还要回府上当值,不敢喝醉,头脑清醒得很,绝无看错之疑。”

萧蔚夸道,“很好。”

他转头低声向余宏光说了什么,后者点头应承,他便吩咐了身后小厮几句,小厮点头离去,萧蔚才又回过身解释,“我再问你,那人穿了什么衣服,长得什么模样?”

护卫稍一思忖,不紧不慢回,“身着黑衣,蒙着面,不曾看见真容。”

“他能自如地穿梭重重护卫的国公府,还能带着宝物全身而退,想必武功高强,而你吃了二两酒,饶是不曾吃醉,也该有些身乏,却还能紧跟着那人一路,不被发现,想来你的轻功也是绝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