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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人類沒有什麼羞恥心,鱗片張開了他就靠著石頭磨。少年的視線反而讓他更歡/愉。

洞口外的礁石上滾落著很多的珍珠,偶爾有順著風想要滾到洞穴裡面的都被人魚狠狠地碾碎了。

小狐狸老能看到怪東西在磨石頭,每次結束還會變出一大堆珍珠來,圓圓滾滾的,如果不是小狐狸做過那個可怕的夢,他其實很想抓幾個過來玩。

但他很怕它們真的變成小人魚。

人魚尾巴上的鱗片比石頭還要堅硬,怪東西經常磨的那塊石頭的稜角都圓滑了許多,小狐狸側著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清澈又純真,他好奇道:「你在幹嘛啊?」

人魚對上他的目光,魚尾顫了一下,圓滾滾的珍珠自鱗片下方滾了出來。

有一顆滾到了洞穴口,小狐狸看了兩眼,想用尾巴把它掃走,但比他更快地是人魚。

銀白色的魚尾將所有的珍珠一個不落地全都碾碎,人魚被少年搭話,情緒興奮,又爬過去想要觸碰他。

小狐狸警惕地向後躲,人魚動作一頓,然後將自己的雙手伸過去,給他看自己的指甲,眼神帶著討好。

輕易就能將獵物開膛破肚的鋒利指甲被磨平了,有的太堅硬磨不平的也被從中間折斷了,人魚的手修長雖然手指比人類要長出一截,但實際上並不怪異。

但現在伸到小狐狸面前的雙手,指甲光禿禿不說,指腹上也儘是被磨出的細小傷口。

他為了將指甲磨掉費了好大一番功夫。

但小狐狸的注意力並沒有放在他的指甲上,人魚的手腕與手背連接處長著細小不明顯的鱗片,手指內側也有,與他的膚色混在一起其實不太好分辨。

可小狐狸眼睛尖,他用尾巴掃開人魚伸過來的手,將頭扭向裡面。

怪東西關著他,欺負他,還長著奇怪的鱗片,他才不要碰他呢。

人魚很失落,手還伸著期望著少年能回頭。

洞穴里堆滿了人魚找來送給少年的小玩意,但塗山亭對它們都沒有多少興,只靠著石壁低頭玩自己的尾巴,角落裡堆放著的貝殼發出細微的聲響,小狐狸聽到聲音抬眼,發現貝殼在動。

他臉上閃過一抹疑惑,視線盯著不動,貝殼顫顫巍巍有草葉從底下鑽了出來。

小狐狸眨了下眼,正欲湊過去細看,身後的人魚卻在這時突然狂躁了起來,礁石在魚尾的拍擊下四分五裂,聲響嚇了小狐狸一跳,回頭去看時,人魚已經扭身跳進了水裡,銀白色魚尾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貝殼下的草葉枯萎了。

塗山亭愣愣地看著洞口,爬過去探頭望了一眼,水面還泛著漣漪但已經看不到人魚的身影,小狐狸跪坐起來伸手抓了抓下巴,小臉被太陽曬得有點紅,身後的尾巴已經遵從主人的心情雀躍地搖了起來。

他跑回到睡袋上坐著,將身上的技能卡都拿出來放在地上挨個地看上面的介紹。

他手裡面的高級技能卡都是紀喬給他的那些,對付鬼怪和人類的都有,就是沒有對怪物有用的。

塗山亭有點泄氣,伸腳將睡袋上的貝殼踢開。

裴鶴找到洞穴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嬌氣的小狐狸精在發脾氣,他被人魚擄到了巢穴里藏著,身上就穿著件遮不住腿的上衣,但被水泡過後早就破破爛爛,一身嫩肉不可避免地露在外面,就連細小的沙礫都敢爬上去貪婪地汲取上面的溫度。

不大的洞穴里堆滿了人魚為了討好小狐狸精送來的禮物,人魚的占有欲很強,小狐狸精才被他擄走一天一夜,但他的巢穴里已經滿是小狐狸精的氣味,為了不讓氣味飄走,他恨不得在洞口的每一顆石頭上都留下他的標記。

空氣中除了小狐狸的氣息外還混雜著一股海腥味,這氣味和他的主人一樣煩人,死死地纏著,恨不得與香氣融為一體。

狗會撒尿標記領地,這人魚比狗還過分。

裴鶴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在小狐狸的臉上,除了髒點外他在這裡倒是沒受到什麼委屈,漂亮的小臉透著粉,眼神一如既往地清澈靈動,生氣時臉頰鼓起,三條大尾巴在洞穴里甩來甩去。

男人出現得無聲無息,小狐狸還是發現洞穴里光線變暗了才發現裴鶴站在洞口正盯著他看。

小狐狸呆呆地看著他。

裴鶴看著小狐狸紅紅的眼睛,挑了下眉,對著他伸手,「幹嘛?不想走了?」

「留在這裡你是想給那條人魚生崽兒嗎?」

他的語氣含著笑意但表情卻完全不似開玩笑那般輕鬆,好像如果小狐狸點頭的話,那他會先將人壓在睡袋上就讓他在這個洞穴里,先給他生一窩小狐狸崽兒出來再說。

小狐狸爬過去鑽進裴鶴的懷裡,把自己的尾巴也全塞到男人身上才覺得安心,細白的手臂環著裴鶴的脖子,小狐狸貼著他的胸膛,委屈巴巴道:「我不生崽兒。」

他是公狐狸,不要給人魚當媽媽。

小狐狸的尾巴又大又蓬鬆,貼在男人身上也不老實,和他的主人一樣蹭來蹭去的,裴鶴還是第一次被這種毛絨絨的東西淹沒,尾巴尖在臉上蹭過時,他的心臟都跟著一顫。

這隻公狐狸怎麼這麼會撒嬌?

他是不是和別人也這麼撒嬌的?裴鶴眼神暗沉,手指勾著懷裡人的下巴,讓他仰起頭乖乖地露出自己的小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