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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的休息室風格構造都不盡相同,蔣席帶他去的休息室就是很普通的風格,但他這次被拉進來的這間卻有些驚悚。

像是被火焚燒過的房間,地磚上漆黑的焦炭像是一具具橫躺在上面的屍體。

「我們得躲起來。」少年的聲音乾淨清爽,笑起來兩個酒窩極大地沖淡了房間裡陰森的氛圍,他拉著塗山亭向房間裡唯一能躲藏還算完整的衣櫃走去。

第8章體驗場

你也挺危險的。

塗山亭抱著膝蓋坐在柜子一角,眼前還反覆閃現著少年淘汰仙宗的畫面。

手法嫻熟,乾脆果斷,現在在看少年笑起來時臉上的酒窩,塗山亭已經不覺得他陽光可愛了。

「你在怕我?」

衣櫃是房間內唯一還算完好的家具,僅有幾處被焚燒出的破洞,外面昏暗的光線從此處透進來灑在塗山亭的身上,也就讓對面的人完全隱於黑暗之中。

少年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也不管塗山亭能不能看到,再一次重複問道:「你在怕我嗎?」

他的衣袖上濺到了血,在有些封閉的柜子里身上的血腥氣味有些濃郁。

塗山亭低頭,偷偷地將鼻子抵在膝蓋上,悶聲悶氣道:「我是排在最後的人族牌,你不能淘汰我。」

小狐狸低著頭,白皙的後頸在黑髮間若隱若現,他的膚色是一種健康的白在光線充足下會隱隱透著粉,但在此時視野內卻只剩一片膩人的雪白。

這讓少年有些不滿意。

他不喜歡冷冰冰的白色,小狐狸是一朵顏色穠麗的玫瑰,嬌嫩多汁,芬芳馥郁,明明是一張白紙但背面卻潑灑著濃重的色彩。

很勾人,尤其是勾他這樣「古怪」的人。

「我不會淘汰你的。」少年微微向前傾身,眼神明亮,燦爛的笑容下帶著一點羞澀,問道:「我給你的信,你看了嗎?」

塗山亭想了一會兒才記起那封粉嫩嫩的「情書」好像被他隨手丟在床上了。

他眨了下眼,「我……還沒來得及看。」

少年像是失望地嘆了口氣,塗山亭不安地動了動,本就狹窄的衣櫃裡他覺得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了。

妖有天生感應危險的能力,在面對蔣席的時候塗山亭只有煩悶但現在他的心跳都不自覺地加快了,他悄悄地將手按在胸口怕過快的心跳聲被對面的人聽到。

外面的走廊反反覆覆地響起腳步聲,他們躲避的房間也被人搜查過,就連衣櫃也被打開過,但不知為何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們。

塗山亭在看到蔣席打開衣櫃門時呼吸都靜止了,直到他煩躁地摔上門離開,小狐狸都還有些迷茫。

「你害怕的樣子真可愛。」少年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每次有腳步聲響起時就心驚膽戰睫毛亂顫的小狐狸,臉上又笑出了兩個小酒窩。

他略微起身湊近塗山亭,近距離盯著他那張漂亮得過分的臉,「我還有一封給你寫的信,你打開它讀給我聽好不好?」

很少女心的粉色信封帶著淡淡的香氣被塞到了塗山亭的懷裡。

塗山亭捏著薄薄的信封,本能讓他拒絕了少年的提議,「我不認識字。」

小狐狸舔了下嘴唇,垂下眼睛小聲道:「其實我是山里出來的野狐狸。」

他一邊說著一邊透過衣柜上的破洞偷瞄外面,他很想離開少年,雖然外面也不安全,但他總覺得或許會比這裡好一點。

「是野狐狸啊。」少年的眼神充滿了憐惜,他伸手摸了摸塗山亭的黑髮,「好可憐。」

塗山亭躲了一下少年的手,就聽到少年繼續說道:「拿不到積分出去後是不是沒地方住?」

他捻了一縷黑髮在塗山亭看不到的視角低下頭深嗅,聲音還是慣常的清亮外加一絲羞澀,「我幫幫你吧。」

塗山亭抬了下頭,猶豫問道:「你怎麼幫我?」

「你把我淘汰了不就有積分了?」少年放開塗山亭的頭髮,轉而握住了他的手腕,往他掌心塞了一把手術刀。

很巧合,少年抽到的武器也是手術刀,而且因為剛剛才淘汰過人,他還沒來得及去清理系統刷出的血。

蔣席往他手裡塞匕說要教他殺人,眼前這個就更厲害了教塗山亭怎麼殺他自己。

小狐狸小聲道:「淘汰人不需要用這個。」他想推開少年的手,但少年看著清瘦力氣卻極大。

「鬼宗的人為什麼都這麼奇怪啊。」塗山亭都不知道是該握緊手術刀還是該推開,在腦海里向系統求救,「怎麼辦?他是不是在試探我?」

「我要是答應了,他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淘汰我了?」

系統:【不排除這種可能,但他手裡好像有高級技能牌。】

在少年把小狐狸從蔣席身邊帶走時o146就在分析他使用了什麼技能牌,和蔣席那種普通的鎖門卡不同,少年用的技能牌不像是人能兌換出的。

看他接連淘汰兩個玩家乾脆利落的手段,想要對付塗山亭好像也不用這麼費勁地試探。

塗山亭還在思考o146的話,少年歪頭看了他一會兒,突然抓著他的手向自己的脖頸湊去,見小狐狸抗拒還柔聲安慰他,「你怕就閉上眼睛。」

手術刀抵在脖頸上少年抓著塗山亭的手還在逐漸加重力道,小狐狸清楚地感覺到手術刀受到了阻力但隨著不斷加重的力道慢慢地刺進皮膚並向一側艱難挪動的那種切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