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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鯨嶼Freya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他沉默的當口,她卻站起身來,像是坐久了,在活動筋骨的模樣。

「等會兒隨本王去吃酒。」

他聽見這句話,心裡忍不住,仍是有些怕的。

先前在蘩鄉城裡,借住在縣衙歇腳的時候,便是因為這一句去吃酒,引出了後面那樣多的禍事來。

「我不去了。」他本能地就道。

頓了頓,怕是惹了她不悅,又低聲補了一句:「你們軍中吃酒,我去了也是礙眼。何況我在,你也沒什麼興味。」

眼前人看了看他,沒有作色,反倒低笑起來,「有沒有興致,是本王說了算。」

他愕然,就見她斜眼瞧著他,「有陳國的皇子伺候著,本王心情不錯。」

他抿了抿唇,偏開目光不看她。

他從前只道她是個冷麵的閻王,殺人如麻,毫不容情,近些日子來才算是明白了,不但如此,她且是個無賴,專以耍弄欺辱他為樂。

她對他做的混帳事,他也受過了,不過一句半句的挑弄,沒有什麼忍不下來的。

他不出聲,她便作勢要往帳子外頭走,「那算了,今夜邀我的是我二姐,可不是我沒告訴你。」

他怔了怔,「那與我有什麼干係?」

其實不必她說,他也是能猜到的。

這裡是黑鶴城,涼國境內為數不多,尚稱得上是繁華的城池,幾乎等同於副都。他們兩軍早定下了,要在此地會合休整,再一同前往他們真正的都城白龍城,覲見他們的大可汗。

自打在蘩鄉城耽誤了腳程後,他們這些日子來加緊趕路,為的就是這個。

眼下既是到了,她們姐妹兩個要聚,也是常理。

那邊的人卻停住腳步,回過身來看他,「給你玉佩的人,就在我二姐的隊伍里。怎麼,你不去見見?」

他聞言,心裡便像是一根弦讓人挑了起來,即便他著意隱忍,終究是不勝其煩。

「我都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疑我,一刀殺了我就是,何必三番五次地拿話激我。」

便是說這話時,他音調仍然是淡淡的,只垂著眼,不看她,仿佛多與她對上一眼都是白費工夫。

赫連姝瞧著他這副模樣,卻不以為忤,只眯著眼笑。

「這可就是拿好心當驢肝肺了。」她道,「你們陳國人,跟老公雞似的,一窩接一窩地下蛋,光是我這支隊伍里,什麼皇室宗室,就拉拉雜雜的一大堆。我只是想,女人不是都在我二姐那裡嗎,估摸著也不少。」

她說著,走近兩步,沖他揚了揚下巴,「哎,你有姐妹吧?」

他瞧她一眼,神色微動。

就聽她笑著,慢條斯理道:「本王可是給你恩典。吃完了酒,你愛偷著打聽什麼,本王只當不知道。」

他望著她,心裡只是不敢信。

前些日子為了玉佩一事,她忌諱得跟什麼似的,時陰時晴,三天兩頭地拿話敲打他。她有這樣好心,許他去打聽親人的消息?

「你有什麼條件?」他警惕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