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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葭音扯了扯身上的外衫。

  刚准备说些什么,房门忽然被人敲开。阿香捧着两碗粥,满脸娇羞地走了进来。

  “圣僧,姑娘,这是阿香亲手为二位煲的汤粥。二位还未吃早饭吧,快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说这话时,这小丫头一双眼止不住地往房间里面望,见床铺上搁着一碗水,稍稍放心下来。

  葭音知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言罢,阿香似乎又怕他们不放心,急忙道:“你们放心,这真的是普普通通的粥米,没有乱放什么东西。我是诚心诚意来感谢二位,愿意来我们泉村行医行善,原本我们还以为,我们都要死了……这下好了,镜容圣僧来了,我们也都放心了!”

  “只是如今我们不便出去,每隔七日才有外头的商人驾着马车与我们村交易货物钱财,故此粥饭有些简陋,还望二位不要责怪……”

  说罢,她朝镜容讨好地笑笑。

  镜容显然是不怎么买她的账,看了桌上的汤粥一眼,道了声谢谢后,便走出屋子。

  阿香的笑容尴尬地顿在脸上。

  旋即,她又转过头,朝葭音笑:

  “夫人,我听凝露这么喊你,阿香可否多问一句,您是哪家的夫人?”

  葭音垂下眼睫:“京城林家。”

  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才说起,村子最东头的郑四病得很重,今天早上起来吐了一顿,紧接着就晕厥了过去。按照这种情形,怕是……撑不了几日了。

  葭音心中一惊,立马提起医箱,跟着阿香往郑四家走去。

  镜容已先到一步。

  郑四家比他们之前暂居的那家还要简陋,房屋很矮,镜容走进去,需要稍稍弯着身子。

  佛子索性半蹲下来,凝眉正对着躺在床上昏得不省人事的郑四,一转过头,就看见刚走进们的葭音与阿香。

  他冷静道:“长针带了么?”

  “带了。”

  葭音熟稔地从箱包里取出几根长针,递上前,“都消过毒了。”

  镜容看了她手里的东西一眼,快接过。

  锃亮的长针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捻着,葭音站在一边,看着镜容给郑四探脉扎针。郑四媳妇儿见状,早已哭成了泪人。

  “孩子他爹昨天下午还好好的,昨夜入睡时就了烧。原本还烧得不厉害,谁知今儿一早,竟成了这副模样。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留下苦命的娘俩儿该怎么活啊!”

  闻言,葭音不禁上前安抚起妇人情绪。

  她知道,这也是镜容第一次面对这等奇怪的瘟疫,他需要镇定,需要冷静,需要去思考。

  少女温声细语,轻柔的声音像一只无温柔的手,安稳着郑四媳妇。

  终于把妇人哄到门外头去。

  她转过头,看着还站在门里痴痴看着镜容的阿香,道:“你先过来哄着郑四媳妇,我去看看屋里头是怎么回事。”

  阿香显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