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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一咬牙准他们上了车。

  鬼舞辻无惨坐在副驾驶,后排从左到右分别是谷崎直美、产屋敷耀哉和童磨。

  极乐教主脸上有被掌掴的红痕,却忧心忡忡看着耀哉,悬在半空的手想碰不敢碰。

  “你还好吧?”

  仿佛害怕前座的无惨现,他的声音细弱蚊蝇。

  耀哉的右臂正蛮横生长,那被捏碎重组的骨骼犹如石头缝隙的杂草,每长出一厘米都足以让心脏停跳。

  耀哉死死抵住下唇,察觉自己的牙齿似乎尖锐许多。

  稍稍用力就能刺破皮肤。

  简直是个活脱脱的吸血鬼。

  他悄无声息舔去渗出的血丝。

  “几位这么晚了去那儿干嘛?”

  出租车里的氛围实在太沉闷了,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去埋尸。”

无惨神情冷漠。

  “什么?”

司机倒吸口冷气,握方向盘的手微微震颤。

  耀哉见状赶忙忍痛补救,特意用亲切的态度:

  “你又在说无聊的冷笑话了,无惨。我们明明是去—”

  疼痛排山倒海,让他的谎言无法继续。

  “去找东西,我野餐的时候丢了订婚戒指。”

  谷崎直美口若悬河,引得耀哉睇她一眼。

  这一看终于现少女不住哆嗦的手。

  不详的预感愈演愈烈。

  [假使直美确实按照他的预想救了人,那根本就不会出现尸体。]

  到时候……

  耀哉不动声色抬头,现无惨正通过后视镜肆无忌惮地盯着他。

  两人的目光在短空交接,四溅的火花可以点燃空气。

  但这种热烈并非爱意深沉,而是想杀了对方。

  至少产屋敷耀哉是这样。

  一秒或一个世纪,无惨嘴角微勾撇开视线。

  “……”

  谷崎直美悄悄抓住耀哉的袖子,吐一口浊气欲哭无泪。

  窗外,茂密的树木如重重鬼影。

  出租车前往的方向是无边黑暗,是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

  目的地人烟稀少。

  他们四人踩在枯黄的树叶上,嘎吱嘎吱地响。

  谷崎直美已经带他们遛了十分钟,还没说出尸体的具体所在。

  鬼舞辻无惨米粒大的耐心被消磨殆尽,抓小鸡般提起她的后颈:

  “你最好不是在骗我。”

  他说这话时,眸光扫过耀哉苍白的脸庞,眼里迸出如毒蛇般令人胆寒的恶意。

  童磨在一旁扶着耀哉视若无睹。

  “我不懂你为什么一定要看到尸体。”

  耀哉在背后出其不意地声:

  “我已经杀了太宰治。”

他顿了顿看向极乐教主:“童磨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