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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平生聽著這話有些頭疼無奈,他皺了皺眉去催沈遇。

沈遇有點為難,他這一身病一身不便的,去那兒幹嘛,不是添亂嘛。他也不願意做累贅。

於是再度開口跟溫平生提自己的不便,但拗不過溫平生一再堅持。

沈遇不解,還是起身去收拾東西。

他的背影消瘦單薄,坐在臥室的地上拉開行李箱,整個人看著好像還沒行李箱大,就那么小小的一團。

弱小又可憐。

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這裡都不歡迎他的存在了,屬於他的東西也屈指可數,左不過剩一兩件小東西沒來及扔而已。

沈遇特意在箱底翻出了件正裝,衣服有些褶皺,不過好在保存的好,還是可以將就著穿。

這是沈遇很早以前就買好了的,當時想著必要的時候,或者說為了在溫平生穿正裝的時候,跟他搭配著亮相。

但是這個機會從來沒有等到過,溫平生也從來不喜歡他穿正裝。

他總說他這樣傲氣、大大咧咧像小太陽的人,一身黑白西裝多不好看,還是襯衫、T恤、暖色毛衣來的服帖。

所以沈遇一直都沒有正裝過,此刻想著既然要出差,那正裝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吧。

溫平生在後面默默看著沈遇的背影。

見他本來好端端挺健碩一個人,突然變得單薄消瘦,一時心裡有些添堵。

大概是自己逼得緊了。

可是都這樣了,沈遇你還在堅持什麼呢

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不離,為什麼心都不在我這了人還能忍著噁心在我跟前?

見眼前的人慢吞吞一點一點收拾,溫平生也不想再繼續強迫。直接決絕開口,打算把人撈起來:「行了別收拾了,我會讓人安排,直接啟程吧。」

多不耐煩啊,自己明明都在收拾了,雖然慢但自己也畢竟是活動不開。沈遇覺得自己有情可原,可惜溫平生從不體諒他的難處。

他只會管著自己,為自己謀利,反而責備著他,怪他做得不好。

他覺得他哪裡都不好,哪裡都不如人,沈遇對溫平生的眼光和不耐煩實在不敢恭維。

於是也只能拍拍身子起身,任由溫平生帶他走。

見身後跟著的人不情不願,溫平生回頭看了眼,示意他走快點跟上,連一句話也不想說。

哪是自己要堅持領著人呢,他當然知道不方便。

其實本來是沒想過帶著的,但是怕自己一走沈遇就去找白玖,怕他倆廝混起來,這才決定把人帶上。

大不了到那邊讓沈遇自己在酒店房間裡待著,或者讓助手陪著他去附近逛逛玩玩。要去的地方還有溫泉,沈遇要真想泡的話也可以用袋子套著腿上的石膏泡,不管怎麼說總不會閒著。

溫平生覺得沈遇這一身毛病也都是閒著閒出來了,整天病殃殃,動也不想動,精神狀況還不好,夜裡會驚醒。

所以這樣看來一切都成了該的,帶著他去也是個明智之舉。

車窗外的景色一一閃過,外面的樹木、建築車流都只在車窗玻璃上留下虛影,隨即消逝不見,只有身旁人的倒影在玻璃上萬古不磨。

沈遇當然不知道溫平生在想什麼,他就望著玻璃上溫平生的倒影,默默看著。

既沒有思考,也沒有動腦。

王誤生的交代他知道,但自己確實是沒有精力,也什麼都不想做。

除非這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催他逼迫他一把,要不他根本不想著再試圖靠近溫平生。

人家嫌棄我,不讓我靠近,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直接同歸於盡,大家一起死吧?

沈遇是慵懶也懶得理所應當,他也確實是無計可施,所以暫時只能幹等著,想著什麼時候有辦法了騙過王誤生,再想方設法讓溫平生手下留情,別對他的家人下手,或者別對白玖下手。

他知道白玖的難處,所以沒有開口求白玖幫他,他怕好端端的再連累對自己好的人。

事到如今身邊的哪個好哪個不好都顯而易見,沈遇不想因為自己的問題再連累別人。

車子行駛的很快,很穩,外面的景色按著固有頻率滑過,頗具催眠效果,沈遇不免就犯困打起了瞌睡。

一覺醒來已經來到了酒店。沈遇就著玻璃往外看,瞧見下面有不少人,還有老大一片溫泉池,確實是個聚會玩鬧或者商談的好地方。

在這種地方不會無聊,也不會像以往商談那樣中規中矩,呆板又乏味。

沈遇只覺得自己打石膏真是可惜,不能泡溫泉了。不過既然是出差,那怎麼也得收斂,還是要勤快些,跟著溫平生處理處理事項吧。

「我要做什麼?」

沈遇不是第一次參與這種事情。

最早的還是他小時候,父親帶著他應酬。

不過那時什麼都不用想,不用擔憂,只顧著吃好喝好自己找小朋友玩就行。

現在不一樣,他要作為助手上陣了,但是具體要做什麼他還不清楚。

「不用。」溫平生對沈遇的詢問敷衍了事,隨口回了兩字就直接出去了,只留下沈遇一個人在原地失神。

半晌終於有人敲門進來,沈遇以為是溫平生,就懷著期盼望向門口。

結果門被打開,來人並不是溫平生,而是溫平生的助理,沈遇眼眸中的期盼又逐漸退散,光芒也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