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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总能带着她向前看。

  池映辉牵着陈明月慢慢地走着,她的手很软,这些日子也没有再热,他习惯性地捏了捏。

  石板路的尽头是一座很小的山,山坡上有一个很小的凉亭,里面没有人,陈明月摇了摇牵着自己的手:“我们上去坐一会儿吧。”

  “好。”

  上山的台阶左右宽度比较小,不能两个人并行,池映辉松开了陈明月,扶着她的肩膀,“你走前面。”

他打算在下一级台阶跟着,像他们两个人之前爬楼梯那样。

  陈明月这回不同意,她又抓住了那只手,“我要拉着你。”

  池映辉有点忍俊不禁,“我们两个人长手长脚的,这样走不方便。”

  陈明月往上看了一眼,还是没松开他,迈上了台阶。

  事实证明这样走也没问题,池映辉在下一级台阶抬起手,上一级台阶的陈明月伸手向后拉着他,一起走了上去。

  “喝点水?”

进了凉亭里,池映辉打开了保温水杯,里面加了几个冰块,清凉恒温。

  陈明月接过来喝了一口,“金桔柠檬。”

  “对。”

  “好喝。可是,好像出门喝甜的,会越喝越渴的。”

  “给你喝甜的是避免你低血糖。想喝水的话,我们等一下可以去湖边的茶室。”

  “哦。”

陈明月把塑封水杯盖好,放在旁边的石桌上,缓缓走上前抱住了池映辉,还叫了他一声:“池映辉。”

  池映辉回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想抱一会儿。”

  池映辉动作一滞,恍然——这是,在跟他撒娇。

  出事这么久以来,池映辉的精神也一直是紧绷着的,眼看着陈明月状态慢慢地好起来,他也没敢放松,担心她再受到什么刺激。

  但就这一次,怀里的人简单的几个字,让他的心蓦地软了一片。

  陈明月能够表达出依赖了,说明真的有在从内到外的变好。

  他低头看着眼前乌黑顺亮的顶,这么近的距离可以闻到自家洗水的香味,他很想低头吻上去,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是抱住人笑着道:“好。”

  尽管是工作日,古园里的游客也并不算少,只是园子也实在是大,所以亭台楼榭的有很多,这一处就暂且无人打扰。

  亭子里的石桌石凳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年头,边缘已经被磨的平滑,甚至有些亮,他们两个人坐上去看向亭外的风景,没人说话,亭里一时间只有远处游人熙攘的声音传进来。

  视线直观看到的一处风景是湖的一边,有一条窄河道,上面建了座小型拱桥,拱桥的左边这一侧稍拉开些距离,是一架看起来很旧的水车,匀地转动着,带动起哗啦的水流。

  陈明月的视线从水车上调转回眼前池映辉的身上,“我上大学的时候,去过一些洖城的景点,只是去的少,都是一些大众知道的,到了假期人挤人的那种,后来就不去了。”

  “好学生。我当年出去玩的时候,都是翘课去的。”

  陈明月听他说翘课,就笑了出来,大眼睛弯了弯,“那你都去哪玩了?有钱人家的小孩好像都是去国外。”

  池映辉打开水杯递过去,示意陈明月再喝一点,“国外是趁着寒暑假和爸妈一起去的,先是东南亚,之后是澳洲、欧洲一些地方。大学翘课是为了去国内的景点,一般一个地方3天左右的时间就足够了。”

  陈明月含着果汁点了点头,咽下去之后说道:“也是。我那个时候去周边的城市,一天就够了,早上出门,晚上回来。”

  “你上次说是在网上看过平江市井街的照片,那时候周边游,没有到过平江?”

  “没有。那时候我业余时间比较少,有时候还要补觉,周边游本来是打算从稍微远一点的城市开始,平江最近,就把它排在了最后,结果到底没能去成。大四那年更是哪里都没去,工作了以后,人也变懒了,不愿意在假期去凑热闹,而且不停地到处出差,就更喜欢宅在家里了。”

  但凡涉及到从前这类的字眼,无论是对于陈明月而言,还是对于池映辉而言,都有着不可磨灭的痛苦记忆,可是此刻再说起来,都没有回避,也没有刻意为对方引导向其他话题。他们已经足够了解彼此,他们终于可以云淡风轻地,像是谈论天气一样,谈起各自的旧时光。

  破而后立。

  离开古园之后,池映辉带着陈明月先是去饭店吃了午饭,然后在下午医生上班的时间,准时出现在了整形美容科。

  陈明月左手腕上,伴随了她接近四年的疤,就此祛除。

  手术结束后,池映辉去办理结算手续,领取医生开的药,回来的时候就见陈明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盯着又一次被包扎起来的左手腕看。

  “怎么了?”

池映辉下意识地弯腰握了她的另一只手,觉她掌心并没有泛热。

  陈明月站起来回握住他,“没事,回家吧。”

  或许是术后疼痛的影响,或许是白天说了很多从前,这天夜里,陈明月还是做了噩梦。

  梦到了大四那年,她左手腕刚刚划伤时候的样子,梦里的她不似真实经历那样眩晕迷幻,而是很清醒,看得非常清晰,鲜红的血顺着她的伤口往下流,她着抖想喊疼,可是举目四望就是找不见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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