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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是烈,入喉辛辣无比,从舌尖直烧到胃。

  廉溪琢眨巴眸子盯了一瞬,旋即笑。“酒不是这样喝的,你看我。”

  他口齿不太清,字节声听上去更像在呓语。

  廉大学士迷瞪着双眼,摸摸索索,最终捡了只残破的玉爵。

  不得不承认,尽管廉溪琢这会儿反应微迟,可他抬颌品酒,勾唇回味的模样仍然好看的紧。

  纪怀尘有些愣了。

  常年在军中生活,看得多的还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光着臂膀,上头布满狰狞的伤疤。

  也有五官端正斯文的,通常在文书处或者营帐后勤部。

  如廉小王爷这样集领兵统帅和寻欢作乐于一身,且容貌俊美非凡的,屈指可数。

  纪怀尘的酒量不是很好,第四口烈酒进肚后,眼前的人影逐渐朦胧起来。

  “隅清。。。。。。。。。。。。”

  “嗯?”

  酒坛渐空,廉大学士浑然忘记刚才向人质问过什么问题,也不记得和对向坐着的人是不是有仇了。

  他一把攥住同样东倒西歪的纪怀尘。“干嘛。”

  “我有话。。。。。。。。。。想和你说。”

  “闭嘴!”

廉溪琢胡乱挥手。“清醒的时候就没少听你教训,怎得喝多了你、你还不放过我?”

  纪怀尘砸吧几下唇,露出一种既心疼又无奈的神情。

  他不擅表达,最温柔的方式不过是买上一坛廉溪琢喜欢的酒,换人能给个好脸色瞧。

  况且今晚他原本就没想来兴师问罪。

  喝酒伤身,他只是不希望廉溪琢拿自个儿身子撒气。

  “我没有要教训你,我是想说,如果大醉一场能让你高兴点的话,那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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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度醉酒的结果很美妙。

  当然,美妙的含义并不包括被长歌坊的掌柜揪着算该赔多少银子,以及文臣武将双双错过了翌日和皇帝陛下商讨政务的时辰。

  “廉溪琢就算了,居然连纪怀尘也?”

  独自应付完西川国君的蔺衡一脸痛心疾,边丢奏章本子边如是喟叹。

  碰巧当事者之一抬脚进门,闻言恶人先告状:“什么话,他要不来找我续杯,哪有后面再干整整三坛酒的茬儿。”

  纪怀尘没反驳。

  主要是人不在场,且麻着腮帮子在将军府里醒酒呢。

  蔺衡瞧了瞧小舅舅两眼乌青,不禁啧声道:“一错眼就吵架,说来听听罢,这回是为着哪位姑娘啊?”

  “看来你和太子殿下相处甚欢呐,还有功夫来管我们的闲事?”

  廉溪琢哼笑,找了个话头岔开。

  “你俩进展到哪一步了?”

蔺衡才不上他的当。“听说和温泽公主有关?孤的爱将该不是要开窍了罢?”

  “昨晚太子殿下受了委屈,陛下就没送点礼物好好安抚?”

  “怀尘一贯老实,若不是当真心里不痛快,哪能到歌坊买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