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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越十方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阿蛮皱眉,眼中浮现一抹愠怒:&1dquo;果真有隐瞒?京城里是不是跟阿篱姐姐想的完全不一样?她回去会不会有危险?”

  问到一半,阿蛮知道他口风紧,绝不会说,便斩钉截铁道:&1dquo;如果你不告诉我,我便告诉阿篱姐姐,让她中途下船,就算死也要拦着她不回京城。”

  商练这才看向阿蛮。

  她眼睛黑亮,跟殷篱一样都有清澈的目光,是同样的坚定和义无反顾,商练知道她说到做到。

  但是,有些事却不会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商练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回答她:&1dquo;回安阳不一定有危险,从这里下船,你们一定会死。”

  阿蛮一惊:&1dquo;你什么意思?”

  商练道:&1dquo;现在不会告诉你,如果你想死的话,可以把我跟你说的话,全部告诉殷篱。”

  阿蛮心砰砰跳,没想到自己一直隐隐担心的事终于成真了,她看着商练,有失望也有惊恐,他是个凭空出现的人,大多时候沉默寡言,冷着一张脸,从来没有笑容,但他又长得那么丰神俊朗。

  她曾为他动容过。

  而今只有害怕。

  &1dquo;商大哥,这一年里,阿篱姐姐待你不薄。”阿蛮一字一顿道。

  商练还是那副冷淡的神情:&1dquo;所以我提醒了你。”

  阿蛮被堵了一下,心里已经乱成一团,她知道自己不是商练的对手,不论是言语上还是能力上,她更加不清楚商练所言是否属实,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拿阿篱姐姐的安危去赌。

  殷篱是玉石俱焚的性子,倘若让她知道此去有诈,她还会去吗?

  阿蛮被各种问题填满脑子,知道再问商练也问不出什么,只好离开,离开之前,她最后看了一眼商练:&1dquo;希望你不要骗我。”

  拉开门,阴影中闪过一人,阿蛮没看见,转身离去了,金槛藏在米袋后面,眸光深邃,方才房中的对话听了七七八八,他在努力拼凑自己所知的一切,想要分析出当前的处境。

  突然他听到脚步声,金槛心跳停滞,瞪圆了眼睛,一动不敢动,那人好像走到了门前,金槛也将心提了起来,半晌之后,他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

  &1dquo;我有没有教过你,没有确定敌人离开,不能出任何声音。”

  忽然,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金槛猛地抬头,现商练正靠着门窗看着自己,他急忙起身,慌乱中喊了一声&1dquo;师父”。

  商练眉头皱起,道:&1dquo;如果我是敌人,你已经死了。”

  金槛低着头,心头暗暗后悔,硬着头皮道:&1dquo;师父教诲,金槛铭记于心,只是金槛听到阿蛮姐姐与师父说话,想着不打扰你们,这才靠着米袋坐会儿,师父放心,你们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清楚!”

  前面没有出声音,金槛等得背后起了一层汗,半晌之后,才听商练道:&1dquo;你是我教出来的,你的脚步声我都能听出来,我已经知道你在门外偷听了。”

  金槛一惊,匆忙抬头:&1dquo;师父!”

  商练却没说话,打开门进去,金槛迟疑时,商练的声音传来:&1dquo;进来。”

  金槛一听,浑身一顿,然后慢半拍地走进去,关上门,商练转身对他道:&1dquo;我跟你说的也一样,如果殷篱不能回京,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可能要晚点了,马不停蹄去码大家可以明天看~

  第二十二章不识

  金槛面色一白,低垂着头紧咬着唇,思索这句话的分量。

  他知道,师父不仅是提醒,更是威胁。

  从师父对他和阿蛮的态度来看,他们二人明明得知了隐秘,师父却不动他们,甚至没有起杀心,且任由阿蛮姐姐这样离开,便能猜出来师父口中所说的&1dquo;死”,与殷篱知道真相与否无关。

  换言之,就算阿蛮不相信师父,把这件事的蹊跷告诉了殷篱,也不能改变殷篱必须去京城的结果。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如果殷篱不回,就会有人把她杀死,二,如果殷篱不回,就算没人害她,她也会死。

  金槛抬头看向商练,藏去眼中锋利,只剩下懵懂无知的畏惧,声音着抖:&1dquo;师父,你会杀了阿篱姐姐和我吗?”

  商练目光深邃地看着他,半晌后吐出两个字:&1dquo;不会。”

  金槛暗中攥紧了拳头。

  极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了。

  那阿篱姐姐又为何一定要去京城呢?

  金槛猜不透此中隐情,只能将今日之事当作一个插曲,跟阿蛮一样假装什么都没生过,商练若以为他的提醒有效,想必也会放松对他们的警惕。

  离京城越来越近了,每个人都各怀心事,路途沉闷无,三日后,船停泊在潍州,改换6路,后马车又行三日,终于到达安阳城。

  京城与江陵不同,安阳气候干燥,冬夏时长,江陵本该越来越暖了,到了安阳却像又重过了一个冬天,马车里烧着暖炉,殷篱怀里抱着一个汤婆子,还是觉得冷。

  这一路舟车劳顿,殷篱眼底满是疲态,她靠坐在马车上,听到外面商练拿着路引与守城的士兵说话,神情怏怏地看向阿蛮:&1dquo;是不是安阳到了?”

  阿蛮闻声一怔,手炉掉了下去,砸出一声巨响,她赶紧低身捡起来,殷篱不免皱眉:&1dquo;阿蛮,你怎么了?我见你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