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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6兴察站在一众青年中间,捂着脑袋,尖声道:“是谁?谁砸的我?”

  6丰成站在他身边,父子两五官相似,6兴察看着要胖一些,一对八字胡气的上扬。

  张五站在最前面,带着十多个凶神恶煞的青年正堵在6家门口。

  见门打开,众人连忙看了过去。

  却见一个柔柔弱弱,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娘子,穿着淡青交领叶纹衣,白梅叶带裙,杏目红唇,肤如凝脂,面上沉着淡然,毫无胆怯之色。

  她上前一步,开口却掷地有声:“依祁朝律法,以威若力而取财,先强后盗,得财为钱及伤人者,死。”

  “6兴察,你若真敢动手,伤了6家人,届时告到官府去,断你将来财路生计不说,连命也保不住!”

  “你若不怕,便上前试试!”

  第2o章打赌

  她这话一出,反倒把众人镇住了。半晌,张五反应过来,怒喝道:“又是你?6宴那小子胆小不敢出来,躲在女子身后算什么本事?”

  “小少爷不在家,你激我也无用,”

唐念锦冷笑,转头对6家父子道,“6兴察,当初你被自家长兄赶出彭城,可是去县衙做了证明,从此各不相干。如今你要回来抢家产,且不说6宴是不是你家大哥的亲儿子,即便他不是,那各处家产的名录上,少东家写的也是他的名字。”

  唐念锦深知此刻时机最为重要,若不能立即将对方说服,待他反应过来,只会更加棘手,便继续道:“你无名无分,带着这么多人来6家抢东西,与强盗有何分别?退一步说,即便你们没抢到东西,单是持仗来这儿闹事,也要流三千里!”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

先前放过你,没想到让你在这儿给我添堵!”

6丰成见她态度不卑不亢,几日不见,模样反倒更加水灵了些,更想把她抢回去,尝尝滋味。这小娘子长的娇俏,性子却不软糯,有点意思。

  6丰成又朝四周高声道:“别听她的,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会怕一个小姑娘不成?”

  听到自家主子话,张五却犹豫地后退几步,向6兴察低声道:“这小娘子虽是有几分虚张声势的意思,但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您如今还不是6家当家的,她若真是告了去,陈主簿那边——怕也会麻烦。”

  6兴察并非第一次来6家闹事,先前几次来这儿,6宴不在,下人不敢阻拦,还不是每次被他搜刮一番,闹得尽心才退走。

  今日是第一次被拦,倒也稀奇,心中对唐念锦的话半信半疑。

  “怎么回事?6老爷不是说没事儿吗?好端端的,我们怎么成了强盗了!”

  “是啊,原本说的不一样吧?!”

  先前说是6家的家事,他们收了钱过来,占着理。可如今这小娘子一说,他们才反应过来,6兴察并非是如今6家的主子,哪怕他在城里耀武扬威地以6家家主自称,又有陈主簿做靠山。情理上是如此,律法上却不合。

  光天化日的便往的6宴家中去拿抢财物,那对方真告了上去,他们为了这么点钱受了流放,可真是赔本买卖,不值当!

  “是啊,6老爷,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拿回房契地契?”

  剩下的人也纷纷议论起来,有人甚至萌生了退意。6兴察便咳嗽一声:“一个小姑娘说句话就把你们吓退了!

都给我闭嘴!”

  “小娃娃,你也别当我是好糊弄的,6宴不在,你如何做得了主?况且,刚才扔东西砸伤我的是你吧?我还要向你们讨赔偿呢!”

6兴察擦了擦头上的血迹,恶狠狠道:“闹去官府?到时候吃亏的不知道是谁!”

  “你不过是个小婢女,难道我们做主人家的还怕你不成?嘿嘿,不如跟了我,也少受点罪!”

6丰成附和道。

  唐念锦只是冷笑:“正如你所说的,我不过是个小婢女,我这是为了保住主人家产,可但凡我身上出点什么事,你们便是强盗伤人的死罪。你将来想要6家富贵,届时若被处罚,失去的是万贯家产。而我即便是有罪,贱命一条,换你们父子二人可是划算。”

  又道:“你道6宴不是6家的血脉,可子成父分,自古以来便是如此。他虽非6家本宗子嗣,却自小从其姓,侍其身,依亲子孙法,亦法令之所许。”

  这具身体原本性子内向孤僻,平日里从不出门,曾悄悄地进唐至文的书房,看一些法令文书打时间,是以对祁朝的律法极为熟悉。

  即便是收养子,祁朝的律法也不会否认他的继承资格。

  “想来你也是知道这一点的,真闹去官府,最后的判定也并非一定对你有利。更何况彭城做主的是任知县,主簿管的是粮税和户籍。”

唐念锦瞥了一眼众人,道:“陈主簿如何保得了你?”

  “你……一派胡言!”

6兴察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道:“那小子不是6家的人,自然不能拿走我6家半分钱!

更何况他不学无术,根本没有传的我二弟半分手艺,6家在他手里只会毁了!”

  唐念锦早料到他会撒泼蛮缠,便道:“既然初六便是6家祭祖的日子,届时请来6家的长辈和彭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们在场,你们比上一比,便知道谁只有资格继承6家的家业。”

  6兴察没料到她会退一步,眼中闪过郁色,道:“怎么比?”

  “既然6家是以瓷器起家,那我们就请来彭城的人,评评看,谁烧出来的瓷器品质最佳,谁就能拿到6家的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