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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尔紧紧拽着身上不属于自己的外套,像是那布料轻薄的高定外套是一个能让他安心的铠甲一样。

  诺尔没有穿拖鞋,穿着白色袜子的脚互相踩在一起,怯怯地蜷缩着脚趾,像是怕弄脏地板一样,拘谨又害羞。

  虞慈忽然不想把这个叫诺尔的青年扔到隔壁去了,就让他在这里睡一晚上吧。

  他看起来这么乖,一定不会闹事的。

  虞慈径直走到吧台,拧开威士忌的瓶盖,翻开个杯子倒酒。

  吧台的灯是白色的,有些清冷,但照在虞慈的身上像是镀了层银边,反而柔和了他一身的淡。

  “诺尔,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不要害怕。今晚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好吗?”

  虞慈声音淡淡的不掺杂什么情绪,如温吞的白水一样。却让诺尔觉得异常安心,他点了点头,嘴角翘起漂亮的弧度。

  “谢谢您虞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虞慈手一顿,眸光也怔了一下。随即轻轻摇了下头,好人啊,还真是孩子会说的话。

  虞慈看着诺尔的笑,嘴角也翘起一点弧度,像是被青年的笑容感染了一样。

  有些人的笑天生就带着感染力,像是会光热的小太阳一般。尤其能吸引虞慈这样的人。

  “右边就是浴室,去洗个澡吧。我给你找件睡衣,今晚好好睡一觉。”

  虞慈手向一旁的走廊指去,既然要留下青年,那么就不能让他这样脏兮兮的。

  虞慈怕自己洁癖再次作,真拎着青年的衣领把人扔出去了。

  诺尔又道了声谢,一路小跑地过去,轻轻拉开了浴室的门,之后又轻轻地合上。

  他动作间透着小心和拘谨,像是怕弄坏了什么一样。

  客厅内只剩下虞慈一个人了,他仰头喝光了杯子中的酒,又给自己添了一小杯。

  他不是不喝酒,只是在外面不喝罢了。私下底只有自己的时候,烟酒都沾。

  尤其是烈酒,如果睡觉前不喝上几杯。那么这一宿,必定会被噩梦侵扰,难以安眠。

  只是今晚虞慈有些心不在焉起来,或许是房子中多了个人,分散了他的主意力了。

  他漫不经心地抿了口酒,也不急着吞咽,让烈性如火烧的感觉弥漫整个口腔,再慢慢地咽下去。

  他享受这样的灼痛,就好似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一样。虞慈还没想完,思绪就被一声惊呼打断了。

  虞慈把杯子往吧台上的大理石台面上一撂,步伐加快些向浴室走去。到了门口,他一把握住门把手拉开。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虞慈的话哽在喉间,眼前的景象让他总是懒洋洋眯起一些的瑞凤眼睁大了些。

  诺尔仰面摔倒在淡青色的瓷砖上,身边散了几个瓶瓶罐罐,应该是不小心失手打翻了。

  嵌入式的花洒不停地喷着冰冷的水,大部分都落在了诺尔的身上。

  浇得可怜的青年金色的湿漉漉的,怕冷的蜷缩着身子,像只落水的金毛,可怜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