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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鹿希言才来开了门。

  鹿希言在看见林锐的那一刻,眼里的情绪由紧张变成了惊喜,她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了好看的笑容,“林律师,你怎么来了?”

  林锐没有回答他为什么在这里,而是直接问了一句,“你想要什么礼物吗?上次的生日礼物你也没有要,还有这次的年礼物,我也没有送。”

  鹿希言说:“你已经给我礼物了。”

  林锐疑惑,“我给你什么了?”

  “钥匙啊。”

  其实鹿希言是想说,能遇见你就是上天给我的最大的礼物,能遇见林锐是她花光了这十多年所有的运气,和自己赌了一次。

  “那不算,你重要一个。”

  鹿希言假装思考了一下,“我已经想好了,过几天再告诉你。”

  “为什么现在不告诉我。”

  鹿希言说:“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林锐:小孩走了,好难过。

  第26章

  接下来这几天林锐感觉鹿希言像是故意躲着他一样,打电话给鹿希言让她下来吃饭,可鹿希言总是有理由推脱。

  那天晚上不是说得很好吗?

  林锐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吓到鹿希言了,他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鹿希言这几天在家还挺忙的,她把之前收集的证据整理了一遍,这些照片都是鹿希言悄悄保存下来的,连白舒雅都不知道。

  她看着这些照片脑海里忍不住回想起了以前被打的时候,那时候的记忆在她的脑海中循环播放。以前被打的地方也开始隐隐作痛,鹿希言感觉自己突然陷入了黑暗中,黑暗中的那些回忆仿佛要将她吞噬掉。

  鹿希言从这种状态中挣脱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汗,心跳疯狂的跳动,她慌忙的走到洗手间去洗了一下脸。看着镜子中脸色惨白的自己,鹿希言感觉自己快没有生活下去的希望了,也许是鹿昊的那通电话,也许是她内心深处的胆小。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鹿希言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每次挨完打后,都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对她说,活着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她跟白舒雅都逃不过鹿昊的魔抓的,还不如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活了。

  没一次有这种想法的时候鹿希言就会砸东西泄自己的情绪,鹿昊之前给她买了很多娃娃,这些娃娃都成了鹿希言泄的对象。她把内心的所有负面的情绪全部泄在这些娃娃身上,可没当她泄完了之后她又会疼惜的把这些娃娃捡起来,然后抚摸它们。

  这一点跟鹿昊太像了。

  洗完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后,鹿希言又重开始整理东西,她之前在家里曾经安装过一个针孔摄像头,那里面记录得有鹿昊家暴的证据。

  小的时候她怎么懂事,后来她懂事了之后曾经去警察局报过案,那个时候的鹿希言刚刚上初中。家暴也分很多种,鹿昊当时只被拘留了十五天,后面就被放出来了。

  鹿昊回家后,鹿希言和白舒雅面临的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毒打。她被打怕了,那时候的鹿希言夏天都不敢穿短袖,当所有人都换上了夏季校服,换上了短裙。而她还穿着厚重的校服外套。

  她的手上,腿上,背上,身体上。除了被暴露在外面的那一部分外都是淤青,有一次鹿昊下手比较重,鹿希言的额头上被磕破了。她去医院缝了两针,现在额头上都还留有疤痕。她为了遮盖住那个疤痕才流了刘海。

  比起白舒雅,鹿希言挨得打还是算少的,每次白舒雅都会紧紧的抱住鹿希言,拼死的护住鹿希言,身上的伤痕不知道比鹿希言多多少倍。

  鹿希言看着监控的录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一直手放在鼠标上,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脏,她现在感觉心脏里面好像有几万字蚂蚁在咬,心脏剧烈的痛。

  当她看见她妈妈自杀被抬出去的那一刻,内心的想法只有一个,哪怕是死也要拉着鹿昊一起。这次她想保护白舒雅,不想让她妈妈受到任何伤害了。

  她把这些证据全部复制了下来,然后把u盘和那些照片全部放在了写给林锐的那封信里。一切都弄好了之后,鹿希言又把才买的那几个针孔摄像机分别装在了厨房,浴室,还有她自己的房间。

  现在鹿希言家里都被监视着,只要鹿昊在家里的任何一个地方打她都会被记录下来,这些都是证据,她要一起交给林锐。

  鹿希言已经把所有可能生的情况预算过了,这些证据只要交给林锐,林锐不会坐视不管的,林锐一定会帮她。

  晚上的时候刮了很大的风,她听见她房间外面阳台上的盆栽被被风吹倒,倒在地上出‘砰’的一声巨响。可能是声音太大的原因,鹿希言来到阳台上的时候,刚好看见林锐站在他家楼下的院子里,正抬头往她这边看。

  他站在黑暗中,背后是从房间里透射出来的光,萦绕在林锐的脚边,他从光芒中而来,向鹿希言伸出了双手,想解救她于黑暗中。

  可是站在黑暗中的鹿希言退缩了,她现在的唯一希望就是白舒雅能够忘掉一切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林锐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中,给了鹿希言一束光,一束她想抓住的光。

  可惜,她要向他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