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页 (第2页)

作者:东篱菊隐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1dquo;这里也没外人,萧姑娘就别多礼了,我不喜欢那一套繁文缛节,天儿热,不知道萧姑娘可否借碗茶水喝喝?”朱瞻基问道。

  &1dquo;皇太孙殿下您说笑了,知梦在这里叨扰许久,吃的用的无不是东宫的,怎敢承您一个借字。”仍旧是不疾不徐的步子迈上台阶,顺便站在门边给朱瞻基撩了帘子。

  房内静悄悄的,小宫女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好在热水还在炉上烧着,此时冒着热腾腾的水汽。拿了子里平日不用的茶杯用热水冲洗了好几次方用gan净帕子抹得gangan净净,拈了些茶添了热水盖了茶盖子恭恭敬敬双手放到他面前的桌上,然后自己垂侍立一边。

  &1dquo;萧姑娘手上戴的是什么手镯?刚才瞧了瞧,好像是从未见过的质地,看着倒是古朴,不知是什么做的?”朱瞻基问道。

  知梦虽有些惊讶,不过面上仍是镇定,右手轻轻将左手袖子拉了拉:&1dquo;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母亲的遗物,戴得年头多了又没有打理有些乌而已。”知梦说道。

  &1dquo;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请萧姑娘不要记怪。”朱瞻基道,放下纸扇拿了茶碗在手:&1dquo;萧姑娘在这儿住得可还习惯?”

  &1dquo;蒙太子殿下不弃收留,知梦已感激不尽。”萧知梦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住得习惯?若比较起来,也许汉王府还是更稳妥些,毕竟住得年头久了些,这里却是全然的陌生。

  &1dquo;哦。”朱瞻基拉了长音,喝了口茶又抬头看她:&1dquo;那就是不习惯了?”

  &1dquo;不,知梦住得习惯。”知梦道,她这样的人哪里还管习惯不习惯,有个容身之所已是庆幸万分。

  &1dquo;呵呵,萧姑娘说话不太讨喜啊。”朱瞻基的一句话引得知梦抬头。

  &1dquo;知梦天xing如此,言语中若有不敬之处请您海涵。”知梦说道,想着方才自己说的话,似乎并没有顶撞的地方,甚至她的口气里都没有一丝一毫像对朱高煦那样的厌恶qíng绪。

  &1dquo;看,这句话说得又硬了,似乎萧姑娘你总是学不会圆融些,嘴上虽应承眉却皱着,上次在二叔府中如此,这回又是如此,我能不能说萧姑娘你其实没多大长进?”朱瞻基笑,眼睛微微弯着,嘴角微微翘着,一副戏谑表qíng。

  知梦下意识地便想去摩挲那铁环,见到他的笑脸便改了主意,低着头带着谦卑的口气说道:&1dquo;谢皇太孙殿下指教,知梦谨记。”

  &1dquo;我相信,以萧姑娘的聪明若真想学还是学得会的,好了,先不说这个了,我今日是有别的事。”朱瞻基收了戏谑表qíng。

  &1dquo;您请讲。”知梦道,不知怎么,心里隐隐便有了不安。

  &1dquo;听说萧姑娘笛子chuī得好,堪与江左第一的江南笛圣桓将军比肩,不知有否?”朱瞻基问道。

  这是朱高煦安排她接近老皇帝的法子,未等付诸于行动自己便被远斥形同流放了,如今朱瞻基这话的意思难不成是要她御前chuī笛?那不就是顺了朱高煦的意思?可是,再想想,朱瞻基绝对不是那样平白为别人做嫁衣的人,何况是朱高煦的&1dquo;嫁衣”。那他这样做还有何目的?

  &1dquo;您过誉了,知梦资质平平,虽努力研习,但水平不过而而,桓将军乃天纵英才,知梦实在难望其项背,怎敢与之比肩。”知梦说道。

  &1dquo;自谦了,好与不好似乎也不是说说就行的,眼下就有个机会,萧姑娘的水平如何自有高人定说。”朱瞻基说道。

  知梦心里忽然一紧。

  &1dquo;殿下请讲。”知梦问道,隐隐地知道这绝对不是她所希望生的事。

  &1dquo;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眼下快到了贤妃的忌日,正巧皇爷爷龙体又有些不适,这些日子便经常不开心,满朝文武、后宫嫔妃想尽了办法也没法令龙颜大悦,父亲身边有人建言说,汉时武帝思念李夫人齐少翁剪纸人以慰武帝,不如&he11ip;&he11ip;”朱瞻基不看她,反而看桌面。

  原来命中注定的是逃不过的,只不过要多绕一个弯路罢了。

  &1dquo;若知梦能尽些力,不胜荣幸,只是知梦鄙陋怕担不得这样的重任。”知梦说道。

  &1dquo;事在人为,何况,事在人为。”朱瞻基这回抬头了,正巧与知梦眼神相碰:&1dquo;既然如此,有劳萧姑娘了。”

  &1dquo;太子和皇太孙殿下孝心可嘉,知梦能做的也不过如此,算是尽些绵薄之力。”知梦道。

  &1dquo;好,如此甚好,瞻基一定不忘萧姑娘&he11ip;&he11ip;的帮忙,日后必定回报。”朱瞻基说道。

  这个时侯不知道怎么表态,大家都知道她是朱高煦的人,此时对东宫主人表决心有点太早。因此知梦便不做声。

  朱瞻基走了,知梦坐下来微微拉开下袖子,铁环仍旧那样黑,看着却有了些不祥,仔细看看似乎有一处还透着暗红,心里不由得一惊。

  小宫女回来了,见到桌上那只从未用过的茶碗也不惊讶,知梦瞧着心下大概也知道这人也是朱瞻基的人。因为有了这样的&1dquo;差事”知梦下午便再也无心看花看糙,拿出曲谱仔细记着,虽不愿,但圣驾之前也不容犯错,否则没准儿会有xing命之忧。

  她不想死,起码现在还不想死。

  天暗下来的时候小宫女端来了饭菜,简单吃了忽然想起今日是椿芽儿的忌日,这里不如汉王府自由,况且皇宫大内肯定也是不允许随便烧纸钱的,思来想去燃了一炷香,到院中置于树下,跪下双手合十默默祷告一番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