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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首阳念六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西疆那位听说病得不轻,西疆百姓也道多少日都没见到其人了,哪还有余力管我们这些百姓,到时候只要这人一撒手西归,南北戎狄便会打进来,谁能护着我们?只能赶紧东下进京图个活命。楼上的客房如今十两银子一晚,你打量他们几个住得起。”

  父皇已故,京城异主在她意料之中,可是西疆那位说的是符奚,姜德书忙问:“西疆如何,符大统制如何?”

  妇人讥笑出声:“姑娘还有闲心管别人呢?这里面的事儿我们老百姓可不知道,只不过听了些风声罢了。”

  她不满地催促:“十两银子一晚,姑娘是住还是不住,别浪费时间,我厨下正忙着呢!”

  听着她话里的意思,符奚身子可能是不好了,西疆岌岌可危。姜德书想到自己在系统里看到他以血祭奠她的样子,心里又急又气,气他为何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恨不得立刻飞过去看他如何了。

  可是经过这几日的奔波,她的身体消耗过重,若想有命进入西疆大营,今日势必要补水进食略作休息。

  那就半夜,只休息半夜,她就出。

  姜德书拆了自己的耳环递过去:“我要去西疆寻亲,一路上银子用完了,店家看这饰是否可以抵房费,这是纯金吊玉的,这玉罕见,便是几百两黄金也能卖得。”

  老板娘连忙伸手接过,她不信这耳环的价值有这么高,但也认得是好玉,就算不说玉,只耳环上头的金子也值了,她笑着指楼上的房间,道:“你上楼去左转直走,最后一间是上好的雅间。”

  见她拿钱大方,又道,“姑娘要吃什么用什么随时唤我。”

  姜德书忽然感觉喉中腥甜,连日里的赶路使她受了风寒,滚烫的额头和四肢提示着她,她可能还烧了。

  她身体已经支撑不住,忙道:“要些热乎的汤食,若有药与我煎一副治风寒的药,要快些送来。”

说罢快往楼上走。

  老板娘收了银子办事利索,很快就把吃食和药煎好送上来了,她伸头往里看,姜德书无心理她,迅把门拴上了。

  门外的老板娘狠狠啐了一口,脚步声走远了。

  她喝了药,简单洗漱下裹进被子里,咳了半晌,挨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梆梆梆。”

  门外敲门声剧烈,似乎要把门砸烂。

  她睡得迷迷糊糊中被惊醒,起身便见门外火光大盛,传来人身滚下楼的惨叫声。

  她赶紧披了外衫去开门:“这是。。。。。。”

  “快下去,再拖延老子给你扔下去。”

  她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只手提着拖了出去,连拖带拽的往楼下走。

  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背上那只手松开了她,疾步往前面走去。

  原来是楼梯口处有人抱着栏杆不愿意下去,嘴里讨说法:“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拖人,还有没有王法?”

  原本拖着她的那个男子,走过去怒道:“你自找的。”

  抬脚便踢了下去,那人惨叫一声滚了下去,躺在地上哀嚎,楼下的人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迅将他拖进人堆里站着。

  周围观望的人再也不敢反抗,一个个低着头往人堆里钻。

  姜德书也被这阵仗吓到,她忙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不敢再问,跟着人群往楼下走。

  她站在人群中,她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夹棉的袄子和披风都没来得及拿下来,抱着胳膊抖,牙齿也抑制不住地打颤。

  等了许久还不见有人话,周围人战战兢兢的没有一个敢言语,大堂里安静的针落可闻。

  老板娘站在她左侧,她低着头,缩在衣领里,抖得如秋风落叶般,再没了刚才的气焰。

  方才抓她下来的,估计是这一群人的头,他穿着一身黑色衣裳,面容严肃,脸上有一条极其醒目的刀疤,映着灯光十分骇人。

  他举着火把围着人群绕了一圈,冷声道:“我们主子找人,不相干的只管配合,等找到了自然放你们离开,不配合的,别怪我不客气。”

  无人敢应他的话,都垂头站着。

  外面的人突然齐声喊了一声主子,而后有脚步声走进,已经转到她旁边的刀疤脸男赶紧迎了上去,叫了一声主子。

  那位被唤作主子的人没有应声,只是接过他手里的火把,扫视围站在一起的百姓。

  姜德书侧眼偷偷去看,那位主子穿着皮靴,一身玄色绣金丝金丝的衣裳,腰间上面挂了一把剑,披了一件玄色的狼毛披风,再往上看,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身形高大,入目可见是个十分矜贵的公子。

  就此打住,她把头低下来,不敢再往上看,怕自己这张脸太过招摇,给自己惹来祸端。

  那位主子虽然年轻,但气势很强,周身气压低沉,所有人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心情极差。

  他举着火把沿着人群一个个找过来,不知是在找什么样重要的人物。

  姜德书尽量稳住自己因为寒冷而产生的战栗,一动不动地站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一声小儿啼哭声传来,所有人下意识回头看,姜德书依旧稳定如山,低着头不动弹。

  抱着孩子的妇人哆嗦着跪下来:“大人饶命,孩子饿了才会啼哭,不是故意要惊扰大人的。”

  她身边的男子也跟着跪了下来乞求:“大人可否让我们下去给孩子喂口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