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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武承嗣争当太子 (第1页)

王庆之请愿不成,武承嗣继续派人向圣神皇帝游说、乞请,让她立自己为太子。

同时,极力讨好她和宠臣,期望争得他们的支持和赞同。

武承嗣在朝中植党营私、栖栖遑遑四处奔走,才薄智浅却位极人臣,还幻想着能当上一国之君。

李昭德看他极不顺眼。

一次,他密奏女皇道:“武承嗣已封魏王,又为文昌左相、知政事,权侔人主,恐怕不利陛下帝位。自古帝王之家,子犹弑父,何况姑侄呢?”

女皇疑心本就很重,从来也没有欣赏过武承嗣。

李昭德的话,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如意元年五月,女皇罢去了武承嗣文昌左相、知政事,迁为徒有虚名的特进一职。

特进,为正二品官职,授予诸侯中有特殊地位的人,位列三公之下。听着官职很高,其实只是个无权无势的散官。

同时,擢升李昭德为凤阁侍郎、同平章事;纳言武攸宁罢为夏官尚书、同平章事;杨执柔为地官尚书。

秋官侍郎崔元综为鸾台侍郎;检校天官侍郎姚璹为文昌左相;检校地官侍郎李元素为文昌右相,与司宾卿崔神基并同平章事。

罢相那日,武承嗣心情低落,很早就回到了洛阳修行坊的魏王府中。

“父王,今日怎么这么早回家了?”

长子南阳郡王武延基迎了上来,“见您一脸不悦的样子,想必在朝堂上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武承嗣有苦难言,一张脸板得像白马寺里的韦驮菩萨。

他废寝忘食,尽心竭力帮助女皇登上天子之位,期盼有朝一日能立他为太子,传国于己。

没想到,太子之位如云在青天,可望而不可及。一不留神,还丢了宰相之职。

武承嗣没有回话,自顾自走进府中,怏怏不乐地坐在大堂上。

武延基倒了一盏茶水,小心翼翼地双手奉上。“父王,您到底怎么了?”

“父王又被你的皇姑祖母罢相了!”

武承嗣伸手接走了茶水。

武延基心头颤了一下。

这是自光宅元年父亲入相以来的第三次罢相。他从小小的尚辇奉御到春官尚书,再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周宰相,屡次被提,屡次被贬,在官场里几度沉浮。

第一次拜相,父亲非常激动,但只做了两个多月就被罢免。半年后再度启用,做了一个月,又被罢免了。

时隔八年,父亲再次被罢相,到底意味着什么?

“父王,或许是皇姑祖母看出来了,你四处托人活动,营求太子身份,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想通过罢相告诉您,千万不要染指太子之位!”

武承嗣有些恼怒,伸出四指,砰砰砰地敲打起几案。

“你皇姑祖母登基为帝,说明什么?说明江山易姓武氏了,就该立武氏子弟为太子。如果将来传位武轮,千辛万苦建立的大周王朝,岂不是又回归李唐王朝了?”

武延基陪着笑脸,道:“帝王的心思,哪是我们臣子能揣摩的?那是一潭深不可测的深水!”

说的没错!

帝王的心,是深不可测的。

女皇十二岁时,父亲武士彟去世了,母亲杨氏和她们姐妹三个,受到了同父异母的兄长武元庆、武元爽,以及堂兄武惟良、武怀远等人的虐待和歧视,逼得母女四人流浪到洛阳,投靠杨家人讨生活。

这些陈年旧事的真正内幕,作为晚辈的武承嗣和武延基知之甚少。

那段不堪往事,在女皇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烙印。

立为大唐皇后之后,与她关系不睦的武氏族人纷纷走了霉运。武承嗣的父亲武元爽和哥哥武元庆,同时被贬黜到了他乡。

武承嗣跟着他们来到濠州。

乾封元年,女皇的外甥女贺兰氏被人毒杀,她归罪于堂兄武惟良和武怀远兄弟,赐死了他们。武元爽一家受到牵连,被流放到更偏远的振州。

武元爽很快忧死于异乡,家属流迁岭南,十七岁的武承嗣也在其中。

他和其他武氏子弟在岭南足足待了八年。后来,因为巩固政权的需要,女皇开恩召回他们,委以重任。

重回洛阳时,武承嗣已经二十五岁,授职尚辇奉御,随即又迁秘书监,承袭了祖父武士彟周国公的爵位,开始了他的腾达之路。

武承嗣幽幽叹道:“你皇叔攸宁也被罢去了纳言,任为夏官尚书。仔细想想,你皇姑祖母对武氏子弟的态度,永远在信任与不信任的复杂心态中徘徊着……”

“皇姑祖母把您任为特进一职,分明是让您回家养老的意思。父王今年才四十三岁,您真的愿意沉沦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