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2页)

作者:尤里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这人沈榆还隐约有点印象,长眠湾解散后就没什么再联系的必要,他没第一时间回,往上翻了翻,都是些工作上的消息。

烧卖热好了,一屉八个,个头也大,沈榆吃不了那么多,从锅里挑了三个放到盘子里,坐到餐桌前才开始编辑信息。

沈榆将改词的事情和谢梦朝说了,又问了具体的最晚时限,谢梦朝顶多是个助理,并不主要负责,她请示了项目负责人,得到具体的日期,客客气气地给沈榆回复回去。

时间确实像邱风和宁以桥说的那样并不紧急,烧卖皮经过二次加工后失去韧性,味道倒还不错。沈榆性子和缓,吃得也不急,做什么都不急。

上一次和谁着急好像还是温遇旬出事赶往医院的路上,心急如焚他算是切身感受过了,差点没把自己也烧死。

不过沈榆没能悠闲太久,就有另一把火撩了过来。

宁以桥给他打的电话,铃声催促般地响着,沈榆没法像回微信消息那样慢吞吞热个菜再吃两口进嘴里,只得接起来。

电话通了,宁以桥却没出声,沈榆也沉默着,他有点心虚。

过了良久,宁以桥突然怪笑一声。

“沈榆,你可以啊,昨天跟着谁走了?和熙凤哥又搞到一块儿去苟且不告诉我们,是怕我们接受不了?”

沈榆从小在十分注重礼节的世家长大,听不来粗俗的用词。昨天一起吃个饭回温郁旬家收拾了下房间就睡了,纠正道:“没有搞到一块儿,更没有苟且。”

他说的也算实话,宁以桥问的是昨天,要是问他前天有没有偷情苟且,沈榆估计还是要逃避问题,没这么有底气。

宁以桥哪管有没有苟且,又是否偷情,沈榆重点找得好,他无话可说,要求当面细聊。

猜到宁以桥不会只因为儿女情长的琐碎专门把他叫出去,沈榆追了一句,问:“去哪里?”

“卧月,拿上你的琴,”

宁以桥想了想,又加一句,“带贝斯。”

上一次站在卧月的舞台上任由灯光打着,尽兴开口的时刻好像已经过去很久了。

沈榆是贝斯手兼主唱,他声音和外形条件都好,抱着琴往台上一站,确实看不出来他和都那个名望远扬的植培所有什么关系。

音调好了,人员也都就位了,他们商议了要唱的曲子,宁以桥的鼓点一出来,沈榆就如同条件反射般拨动了琴弦。

只是伴奏音律未出差错,到了需要人声的时候,却没听见响。

邱风和宁以桥都停下来,沈榆微张着嘴,目光停滞在空气里。他适才是想唱的,却没出声音来。

“怎么了?”

邱风问他。

沈榆转头看向他们,眼底多了好几分不可言说的沉默。

他不敢唱。

前尘烂事好几摊,“长眠湾”

解散于沈榆转专业的那一天,在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空是即将要撞上眼前的大问题,要是岑漫摇坚持,温遇旬的规劝也不起作用,怕是还要经历一遍友情破碎,组合不复存在的噩梦。

而他是这一切噩梦的源头。

谁能想到长眠湾在一路高歌的上升期,兀自放下一张以戏曲融合现代音乐的高质量专辑就人间蒸?

没有1ive,没有宣,没有未来,就这样消失在大众视线。

沈榆不怎么用微博之类的公众社交平台软件,长眠湾的官方微博是经纪人在操作,宁以桥平时话最多,好的事情不好的事情,全往微博上,解散之后却是注销账号,和邱风一起出了国,不肯再与沈榆有丁点儿联系。

沈榆无疑害怕,他胆子不大,最恨恐怖电影,也讨厌被夺摄心爱之物。

后头两人还目光灼灼地瞧着他,今日无风无雨,是晴朗的好天气,又是休息日,台下的眼睛更是数不清有多少,更何况头顶的灯,手上的琴。

前路尚未明朗,且都说历史无法改变,但沈榆想到或许是被他一句“想你”

改变极大的温遇旬,冥冥之中好像也从虚无里抓住了什么没有实质,却真实存在的救命稻草。

“没什么,”

沈榆笑了笑,又未雨绸缪地给他们打预防针,“要是有一天,我的嗓子坏掉了,唱不好了,你们会不会怨我。”

宁以桥说:“坏了就去治,治不好就休息,这有什么的。”

沈榆又追加条件:“永远好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