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页)

“护士?”

祈行夜诧异出声,随即严肃:“……不止一个。”

墙壁上,越来越多的骷髅显现轮廓。

它们高矮大小各不相同,绝望的呼救却是一致。就像被酸碱洗掉皮肉只剩叶茎脉络的透明树叶,被挂在玻璃窗里展示。

护士,保安,病人或家属。

失去皮肉之后,祈行夜只能根据骸骨上的损伤特征,大致判断它们生前可能的身份。

它意味着,污染已经在医院中扩散,被污染的人数……在快增加。

“余大不在这里,但他一定还在医院某处。”

祈行夜眸光沉重,他看着墙壁中向他们伸手呼救却无法逃离的骷髅,咬牙切齿:

“要找到他!”

他深深看了墙壁一眼,记下那些骷髅出现的顺序,然后转身。

污染不可回溯,更何况已经到这种程度。被污染人,已经与污染融为一体了。

他们清醒着痛苦,像被活生生扔进硫酸,眼看着自己皮肉脱落最后只剩一具骨架,头脑意识完好无损,一秒都无法昏厥。却无法逃脱,也没人能帮他们解脱。

最后,只剩下堕化一条路可行。

到那时,就真正变成了污染物。

祈行夜从未比此刻更加清晰,理解了堕化的绝望。

他无声长叹,头也不回的离开病房。

“我查看过了,先是护士,然后是病人和家属。最后才是保安,并且被污染的保安数量在增加。”

祈行夜问:“听起来像什么?”

商南明:“和余大母亲的接触,从近到远。”

照顾余大母亲的护士,认识或有交情的病人和家属,最后是和余大有相似之处的医院保安。

同病相怜。陌生人也会因为相似的经历而理解彼此,病床相近,邻里之情。

他合理推测,这些人被污染并非偶然,而是污染源选定了他们。

评判的标准,就是余大母亲的感激。

“帮过他母亲的人,他母亲喜爱的人,都被他吞噬成污染物。”

商南明声音平静,眼眸中却有厌恶一闪而过。

祈行夜接过话:“余大保有部分理智,但是被扭曲了。和他吃掉自己的孩子类似,他想对这些人表达感激,但是……”

污染源余大,没有人类思维。

在现在的余大看来,表达感激的最好方式,就是吞噬帮过他和母亲的人。

从妻子患病开始,余大和母亲很难相聚。他要争分夺秒的赚钱,医药费,学费,山一样压低他的脊背。

陪伴母亲,他就无法赚钱,当年妻子死亡的悲剧就会再次重演。

因此,从母亲住院起,余大没有看望过她。照顾母亲更多的,反而是医院和医护们。

于是现在,余大的“报恩”

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