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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过叶落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楚钰瘦弱的身子下意识的一颤,他握着没来得及藏起的玉佩,砰的一声双膝便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跪在那里,等候着对方的责难。

望着屋内那铺了一地的各种珍宝,楚承宇目光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孩,大步走到对方面前,强硬的将小孩的下巴抬起。

“说,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偷来的?”

虽是问句,但用得却是肯定的语气,楚钰瑟缩的看着自己父亲那冒着怒火的双眸,纵然早就已经习惯,可心中却还是不免有些苦涩。

这是他血脉相连的父亲啊,是他在这世间本最该依靠的人,却那般厌恶他,甚至不惜以这世上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还真是可悲啊。

楚钰嘴唇微动,他有心想要解释,不想父亲误会他品行不端,却又知道对方认定的事,他解释是没有用得,对方根本不会信,更何况,这些东西他也确实没法解释。

是以除了保持沉默,楚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他这幅模样,却越发激怒了楚承宇,或许是每次一见到这个孩子,就会想起难产去世的妻子,心中的恨意涌动难以压制。

往日里在朝堂上很是冷静理智的安国公,这会全然没了往日半分模样,他已经忘了自己匆匆从朝堂赶回来是为了什么。被自己孩子竟然偷窃的事情刺激到,胸膛上下起伏着,楚承宇直接一脚便踢了过去,正踢中楚钰肩头,也不管孩子痛苦的模样,怒声道:

“不说是吧,来人,拿家法!”

管家福伯在安国公府里已经伺候了三代了,因着楚承宇一回府就来了南苑,怕父子之间再闹出点什么事情,主要是怕楚钰再出点什么事,所以他一直在后面跟着。

这会见国公怒极要行家法,福伯顿时急了,他也不敢劝楚承宇,只能蹲下身子,将一脸痛苦,捂着肩膀躺在地上的楚钰扶起,开口劝道:

“世子,您快告诉国公,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老奴相信,世子是个好孩子,定不会做出偷窃的事情!”

福伯是看着楚钰长大的,对安国公府更是忠心耿耿,往日里因着楚承宇的态度,虽不敢明着怎样,但暗地里却没少关照这位楚家唯一的少爷。

这些楚钰都是知道的,见福伯相信自己,他更是心中一暖,有些想要落下泪来,只是抬头看着父亲那冷漠的神情,一颗心却又冷了下来。

他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推开了福伯的搀扶,忍着肩膀上的疼痛,勉强跪直身子,仍旧是什么都没有说。

而本来听到福伯那些话,稍稍有些冷静下来,也想听听孩子解释的楚承宇,一看到楚钰这幅模样,顿时更气了,难得的那点耐心也没了。

不一会的功夫,下人便将家法和刑凳都摆了上来。

安国公府的家法是一根成人手臂粗,一人高的竹板子,看着吓人,打起人来也是极疼,但竹板轻薄,不伤内里,是最适合惩戒族中子弟的刑具。

楚钰从五岁起,就没少在这竹板子下辗转熬刑,对其早已习惯,只是再习惯,也没有不怕疼的。

他闭了闭眼,努力压下心中的惧怕,俯身趴在刑凳上,双手紧紧的抱着刑凳,尽量放松身体,去迎接那不知数目亦不知何时才会停止的责罚。

可惜楚钰这般乖顺的模样,并没能得来楚承宇的怜惜,之前的不安和担忧,在这时全都化作了怒火,裹挟着竹板子重重的砸在了楚钰身后那两团肉上。

纵然已经挨惯了,但感受到身后猛然炸开的疼痛,楚钰仍旧是忍不住闷哼出声,抱着刑凳的双手,抓得更紧了。

楚承宇下手从不留情,不过两下,就让楚钰疼出了满头的冷汗,他努力控制着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他在这府里素来没什么体面可言,更别说世子的威严了,只是十岁的少年,还是想要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板子携着风不停的落下,每一下都是十成十的力道,不过十几下后,纵然有着衣物遮挡,也能看出身后明显的肿了起来,一阵痛麻过后,火辣辣的疼痛。

被藏在柜子里努力忍着的秦子轩,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眼见着安国公越打越狠,半点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也顾不得自己出现,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直接推开柜门,迈着两条小短腿便冲到了楚承宇面前,想要将还拿着板子不停往下打得人推开。

可惜,错估了自己的力量,不但没把人推开,反而把自己给摔了个屁墩,疼得秦子轩眼前冒花,眼泪瞬间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