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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鯨嶼Freya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你是瞧著他進府,心裡不痛快,還是怕本王的臉上太光彩?」

那爾慕的肩頭就不由得往後縮了縮,顯然還是怕她的,拿眼睛期期艾艾地望著她。

「殿下,我知道錯了,您別生我的氣了。」

她閉了閉眼,聲音發沉,「讓你管著王府,是因為本王沒有那些閒工夫,將瑣事一件一件地看顧過來。但不是讓你拿著我的信任當令箭,給我惹是生非。」

她道:「本王近來忙得很,不希望再看見有人生事端,聽明白了嗎?」

「是,我明白了,不敢忘殿下的教訓。」

「下去。」

那爾慕是眼裡水汪汪的,百般委屈地走了,安子和那管馬廄的婦人也懂得看眼色,默默行了個禮,弓著腰退下去。

只剩下一個鸚哥兒,摸不準是該不該上前來扶崔冉,拿腳尖蹭著地,滿臉的猶豫。

赫連姝瞧瞧他,倒不作色,只額外添了一句:「你也下去。」

他飛快地走了,完全暗下來的馬廄里,便只剩下兩個人。

天色已經暗得很了,等閒看不清對方神色。崔冉半低著頭,也不怎麼願意和她對視,只聽著馬在一旁的圍欄里,像是不耐煩似的甩尾巴。

一聲又一聲,恰如他此刻的心情,略微煩躁不安。

「愣著幹什麼?」他聽見赫連姝道。

他知道,這句話於她,相當於「怎麼了」,是想同他說話的意思。

她這個人,臉皮便像厚厚的枯樹皮似的,不薄,但是碰不得。想要聽她主動說一兩句軟話,是連門都沒有的。

往日裡,但凡是兩相沉默,沒有話可說的時候,或是她哪裡說得不中聽,惹得他心裡憋悶的時候,她便拿這一句出來,示意他別僵著,理一理她。

這放在她身上,已經算是難得的示軟,他通常也沒有和她硬犟的意思,順水推舟,說幾句什麼,也就過去了。

他早已經給自己規定得很明白了,他只是借著她的蔭蔽,在王府里苟全性命的人。那他在她面前,不但該安分守己,且應該識,也算是謝她的恩。

只是今日,不知怎麼的,他心裡忽地就不舒服得很。

「沒什麼。」他低低道。

一時間,兩廂都不言語。赫連姝似乎也瞧出了他的反常,只定定地望著他。

他不願在此停留,只覺得很是尷尬。

「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

說著,就舉步要向外走。

經過赫連姝身邊的時候,她終究是沒有忍住,低聲喚住了他,「你怎麼了?」

聲音緩和,甚至稱得上是好聲好氣,與她平日裡那股高傲飛揚,只管自己高興的口氣相比,簡直是大相逕庭。

崔冉聽著,卻只淡淡苦笑。

「我哪裡怎麼了。」他道,「既然如今我的差事也做完了,嫌疑也洗脫了,那自然該早些回房,哪有什麼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