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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亂吃佳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而作為帝的貼身近侍,誰都知道這小秦公公今後不可限量,瞅著機會自然要示好,又怎會吝惜一副好臉色和幾句半真不誠的話。

這不過是不明底細罷了。

蕭曼做不到坦然受之,卻也無謂推辭,正好自己也想歇口氣,當即依禮謝了恩,小心翼翼地抱了瀾煜站起來,剛一轉身就覺有人似往這裡瞧。

懷裡抱著人,原不能左顧右盼,可不知怎麽的,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瞥了過去。

殿內燈燭通明,映著哭靈的人身上的喪服,白花花的一片。

似乎沒有人抬過頭,一頂頂寬大的孝巾都遮了臉,佝身塌背的,愈發辨不清彼此。

蕭曼的目光落在下手隔幾位的地方,依序跪在那裡的人身姿柔婉,側臉蒼白,正是晉王妃慕婉婷。

方才那一眼像是她瞧過來的,但也說不準。

蕭曼沒敢多瞧,抱著瀾煜從側門出去,由偏殿到外頭。

此時夜色寧謐,當空一道勾淺的亮彎,無數星光綴點。

這天時像是被先前那場幾近成災的暴雨泄空了勁兒,這兩日都是和風霽月,一派清朗朗的。

對面配殿的廊廡下有兩間還亮著燈,暈白中透出淡淡的黃。

治喪期間事無巨細都得司禮監牽頭,原本的差事也不能擱下,所以便將值房臨時遷到了這裡。

蕭曼循著斜廊一路輕慢地走過去,剛到近處,就瞧見曹成福領著幾名內侍站在門口,面上並無急色,不像是有事要報的樣子。

她暗自納罕,走上前,曹成福也迎了過來。

「督主正在見客,這會子先別急著進。」他眼中透著神秘莫測,目光朝她手上一垂,挑唇嗬笑,「要不這麽著,我服侍陛下到那屋歇息,你在這瞧著,估摸著督主八成還有話吩咐。」

明明看得那麽嚴實,轉頭卻又輕描淡寫地假手於人,這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麽藥?

蕭曼暗地裡好奇秦恪這時候在見誰,但沒開口問,也沒將瀾煜交給曹成福,自己抱著去了隔壁,一切安頓好交給他才出來。

這邊才剛走到門口,就聽裡頭隱隱傳出腳步聲。

她趕忙站定了步子,立在廊下,須臾間房門呀聲而開,出來的人身材高大,皓白須,赫然竟是輔張言。

莫非見的就是他?

內閣的票擬要呈遞司禮監批紅照准,張言又是顧命輔臣,這兩日時常出入,算不得什麽稀奇事,剛才何以要弄得如此神秘?

張言抬眼間也瞧見她,似乎也有些怔詫,隨即便恢復常色,略略寒暄,又問了幾句帝的事,便由旁邊的內侍引著去了。

蕭曼兀自在心裡犯著疑,進屋掩了門。

房裡沒點香,只能聞到那股淡淡的薄荷味,裡間的垂簾後橫著書案,上面十幾摞奏本堆積如山,幾乎將他的人都擋住了。

這樣子她看著也頭疼,上前輕手打了簾進去,到案旁叫了聲「師兄」,隔著堆疊的奏本就看他眼中沁著血絲,眉間是一片淡紫的紅印子。

別看不用去守靈熬著,在這裡也是沒日沒夜的合不了眼,同樣不得安閒,還要費心勞神,想想更是辛苦。

蕭曼暗地裡嘆了口氣,在茶盞里添了水,捧過去擱在他手邊。

秦恪沒去接,目光定在眼前的奏本上,抬手在旁邊那一大摞上拍了拍:「來得正好,這些你來瞧,還是以前的規矩,先分個輕重緩急出來。」

第163章月夜花朝

好容易從那陰淒淒的靈堂里出來,瀾煜也睡下了。

原想著能歇口氣,沒料到一來便攤上這檔子事。

這可不是沒事找事,緊趕著讓他使喚來了麽?

蕭曼有些暗悔。

早知如此,便不用牽著心進來瞧瞧了。

她心裡不快意,可望著他眉間的紅印子,不自禁地又暗生惻然。

把這些事沒日沒夜的都交給他,也實在太過辛苦了,兩個人瞧總歸能快些,反正大殮要到明晨天亮,早點歸置完,應該都能得空歇一歇。

這般想想便釋然了。

可她現下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剛到司禮監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丫頭,當下先搬了把椅子放在案頭,見他仍是不抬眼,也沒有絲毫不悅的意思,便不客氣地拿兩塊糕墊了墊肚子,又給自己倒了盞茶擱在旁邊。

「頭疼得厲害,藥不是又用完了吧?」蕭曼拿過一份奏本翻開,嘴上閒話似的問著。

秦恪先是沒應,將手上的奏本丟回原處,又取了一份在面前攤開,干聲道:「有又怎樣?平時用著還成,真要到了疼得厲害的時候,那玩意兒也不頂事。」

他語聲帶著些啞,言罷還輕咳了兩下。

她頓手一驚,這聽著便是實火內盛,肝肺失調的症狀,似乎還有點寒邪入體,可若單只是舒解了頭痛,那藥絕不至無用。

蕭曼正想探個脈,他身子卻忽然向後一仰,疲累似的闔目靠在了椅背上。

這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便是叫人過去服侍的意思。大模大樣的,莫說開口,就連眼神示意都省了,那副作弄了人還一臉理所應當的神色,瞧著當真可惡。

但不管怎麽著,可他頭疼熱燥的症畢竟是真的。

蕭曼沒奈何,輕嘆了口氣,只好擱手放下那份奏本冊子,起身走到他背後,抬手撫上那同他臉色一樣白皙如玉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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