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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亂吃佳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秦恪鼻中輕哼了一聲,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就算信了,難道便能時光倒轉,抹去了過往的一切罪孽麽?

何況他壓根兒就沒想過他會輕信,如今這樣,只不過是把人瞧得更加清楚罷了。

「這有什麽,不用管,由他們去查好了。」

牽連到焦芳的事兒他向來不會輕易罷休,這次究竟是怎麽了?

曹成福瞪著眼還道自己聽錯了,臉上抽了抽,可又不敢再問,喉間咕噥了兩下,眼中忽然一亮:「督主,奴婢剛還聽到個事兒,城東翠屏山青塚那裡昨日有人進出過,似乎也是宮裡……」

他那句話還沒說完,猛然就覺兩道寒光落到臉上,只刺得渾身一顫,不自禁地就向後退,腳下沒留神絆在一起,差點當場跌倒。

秦恪眼底泛著血紅,俊美的臉此刻竟森然如鬼,但這戾色只停留了短短的一瞬,等曹成福穩住身子,戰戰兢兢地再抬眼時,那雙眼又望向窗外,血紅散盡,只留下一片燃燒殆盡的殘色。

「依你看,陛下這是何聖意?」

這驀然問起來,即便有些琢磨也不敢貿然開口,可不說也不是。

曹成福暗地裡攥著兩把冷汗,硬著頭皮道:「督主恕罪,奴婢斗膽說一句,若這兩件事兒真有什麽牽扯,嗯……陛下該不會……這個,疑心老祖宗跟當年那位6主子……」

話說到這裡已幾近明了,萬死不敢再往外蹦一個字了。

卻聽秦恪嗬笑道:「還真是有根有據,好,那就看看陛下究竟能查出什麽來吧。」

第144章夜來風急

夜色沉得像漆,天上不見星月。

前些日子還是暴雨連連,眼瞧著秋意該濃了,可後頭卻接連都是赤日炎炎,恍然間又回到了如火一般的盛夏。

此刻,暖閣中的門窗都大開著,卻不見半點風吹進來。

連紫銅香爐里冒起的青煙都聚在當空,半晌散不盡。

蕭曼撮了方矮凳坐在屏後的條門旁,呆呆地望著面前不遠處的爐火。

那裡面銀炭架起明火,上面還坐著一把青銅水壺。

這時候已近子時,要是在從前早已服侍廬陵王睡下,自己也差不多該歇著了,可現下卻不同。

自從出了那件事之後,焦芳的身子似乎一下差了許多,要再像原先那樣在皇帝身邊守個整晚已經不成了。

而皇帝也似乎也在有意遠隔著他,所以十日之間倒有七八天是蕭曼在這裡當值伺候。

她先前還覺每天被廬陵王纏來纏去太過辛苦,現在才知道比起伴君,那些日子是何等的輕鬆暢快。

煎藥的工夫無聊至極,偏生又必須在這裡守著,一刻也不能離開,除了發呆以外,便無事可做了。

蕭曼雙手架在膝蓋上托著腮,目光斜斜地瞥向窗外,那朝偏北的方向便是內官監所在,只是隔著重重的宮牆,根本瞧不見,但卻忍不住總是去想。

這些日子皇帝沒再說起過什麽,宮裡宮外似乎也把緊了口風,沒人敢再提上半句,就連焦芳也突然改了主意似的,叫她不要再去內官監。

粗粗算來,上回去到現在已有整整七日,也不知他現在是什麽情形,身上的傷有沒有按時換藥包紮?

這些小事兒按說根本不用揪著不放,可她那顆心就像被牽著,忙起來倒還好,只要一坐下,便忍不住去想,連自己都不明白究竟是怎麽了。

過了一會子,青銅壺內發出交碰鼓動似的悶響,彎如鶴頸的壺嘴吐出股股純白的水霧,濃濃的藥香在殿中彌散開來。

恰巧就在這時,暖閣深處傳來一聲清越悠揚的錚響。

蕭曼幾乎是針刺似的從矮凳上站起身來,拿手巾包著壺把在旁邊的金盆里注進煮好的藥湯,又稍稍摻些涼水,兌成六七分燙,然後把一條的棉巾搭在小臂上,端起金盆,快步繞過座屏走進去。

臻平帝盤膝坐在軟榻上,上身勉強挺著,別人瞧來卻顯得松垮垮的不穩便,所以只能把腰背靠在軟囊上借力,才將將立住。

這般打坐的樣子只是徒具其形罷了,誰也不會去在意。

他臉色蒼白中泛著蠟黃,眼眶仍舊微陷著,氣息倒還平順,聽到腳步聲,微微啟開雙眸看了一眼,便擱下了手中的玉杵。

蕭曼走過去,把金盆和棉巾放在御案旁,先伏在地上叩頭:「奴婢伺候陛下溫手。」

說完,又拜了一禮,也不起身,轉向一旁把那塊純白的棉巾泡在藥湯中浸透了,然後輕輕拎起來,緩著勁兒擰,卻不把水瀝乾,仍帶著三分濕氣。

她站起身,到軟榻前把臻平帝那雙枯細的手包裹在滾熱的棉巾中。

臻平帝孱弱的身子抖顫起來,似是有些抵不住這熱燙,但卻沒出聲,闔著雙眼任由她握著,熏熏的白氣蒸起來,拂過他的臉,那蒼白的顏色像堅冰消融,漸漸有了轉淡的跡象。

沒多時,棉巾慢慢涼了下來,蕭曼轉回去,重浸過藥湯,繼續如法炮製來焐他的手。

如此來回做了五次,金盆中的藥湯也漸漸變溫了,臻平帝那雙手才漸漸自己生出些熱力,臉色也稍稍和暖了些。

蕭曼最後擰了一把棉巾,這次瀝得透干,幫他擦淨了手,轉身正要換水泡腳,卻聽臻平帝在背後忽然道:「不用了,你先擱下,拿紙筆來。」

她微愣了下,察覺他今日有些異樣,但既然發話了,便不能違拗,於是擱下金盆,把手擦乾了,到御案上取了筆墨和一張淡青色的紙箋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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