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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亂吃佳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她穩住步子,先奔過去將落在地上的香踩熄,直到不見再有煙騰起來,等手忙腳亂的把那束香扔出窗外,再回身時,就看秦恪仍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左右四處卻不見那蠱蟲的蹤影。

該不會剛才為了救自己,他卻中了蠱吧?

蕭曼心裡咯噔一下,兩步搶到身前,急叫:「蟲進了哪裡?先阻住血脈,這時弄出來還不難,快……」

話剛說到半截,就看他唇角淡挑著笑,垂眼睨著拿捏在左手間的那隻紫銅胭脂盒。

「在裡面?」

她暗吃了一驚,有些不信方才那電光火石之際,他不但救了自己,還隨手毫不費力地捉住了蠱蟲,可聽那胭脂盒中傳來的窸窣磨蹭聲,卻又不由得不信。

「怎麽處置?」秦恪依舊問得直截了當。

蕭曼回過神略想了一下,然後道:「這些東西與其他的蟲類不同,即便死了,體內也可能裂生出蟲來,最好的法子就是用火燒盡。」

「好法子,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秦恪頷輕笑,信手把胭脂盒丟到繡榻上,伸臂將整副帳幔都扯下來,隨即揚手一甩,平平地從英國公之女和墊褥間穿過,帶著她整個人疾翻卷,轉眼間從頭到腳自行裹得嚴嚴實實,不留半點縫隙,像個紮緊的粽子。

他再沒去瞧一眼,負手不急不緩地走去外廳。

國公夫人像是剛剛醒轉,正歪靠在那裡喘息,英國公鐵青著臉,在旁幫她撫著胸口順氣,一見兩人出來,剛要過去探詢,卻是身後的人先一步搶上前,聲淚俱下道:「秦廠公,求你救救小女,這……這位小公公該是懂醫道的,妾身求求你,救救我那苦命的孩兒……」說著便要跪倒。

秦恪一把將她攙住,做樣為難道:「夫人這是怎麽了,之前不已說了麽,這可不是尋常的病症,再者又延擱了這麽久,要是早幾日就說出來,哪至於到這步田地?」

明明都是揭過去的事,他卻突然又提起來,仿佛故意揭人瘡疤似的。

蕭曼有些不明其意,但覷見他眸光暗示,便接著話頭道:「督主說得沒錯,蠱蟲入腦時日已深,眼下已毫無辦法,若是能早上兩三日,應該還有辦法保住性命,如今卻是無能為力了,只能請國公爺和夫人節哀順變,莫要太過傷心。」

「早兩三日……」國公夫人雙目凝滯,喃喃地重複著這句話,眼中忽然盈起寒色,咬牙切齒道,「對啊,就是她!

要不是她的話,我兒怎麽會死!

第48章移禍江東

這幾句話著實有些石破天驚,任誰都聽得出她實有所指,忍不住就想探尋個究竟。

蕭曼情知她所說的人與下蠱無關,但能這麽切齒惱恨,想來也必然與這件慘事大有聯繫,不由叫人又是疑惑又是好奇。

「住口,又犯什麽瘋病!

英國公沉著臉厲聲喝止,伸手將自家夫人硬拉回椅子上,紅著雙眼面前上前抱了抱拳:「拙荊一時情急失言,這個……還請秦廠公見諒。」

這一來便愈發有些欲蓋彌彰的意味,可也確實把話頭攔住了,國公夫人呆坐在那裡,臉色蒼白如紙,怔愣了一下,就伏在几上放聲痛哭起來。

蕭曼聽得心下惻然,只覺那哭聲中不單只是傷心,更透著追悔莫及的自責。

英國公卻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厭著眉頭瞥了一眼,回身繼續拱手道:「事已至此,老夫也無話可說,該當如何處置,還請秦廠公示下。」

秦恪搭手扶住他,搖頭也是一嘆:「老公爺言重了,出了這樣的事,本督也是感同身受。陛下那裡不消說,本督定會秉公全力幫襯著,老公爺盡可放心。至於這裡麽,依我看,眼下頭等要緊的便是令嬡的身後事。」

人既然沒了,身後事自然重要,可英國公之女畢竟死得不明不白,因由尚未弄清楚,就叫人這麽做,到底是什麽意思?

果然話一出口,英國公當即便愣住了,連蕭曼也不禁詫異。

但對他眸中的暗示卻全數瞭然,於是欠身道:「稟國公爺、夫人,請恕小的斗膽直言,這蠱蟲習性非比尋常,方才只那一條已極難收服,若是任其繁衍,等散布到全身各處,把整個人都消磨盡了,便會尋找的宿體為食,到時便又是一場慘劇。如今即便將棺木深埋於地下,也難保萬全,唯一的法子就是立即火化,將蠱蟲一併燒得乾乾淨淨,才能永絕後患。」

「什麽?你……你這麽說,我那苦命的孩兒……竟連全屍也留不得了麽!

」國公夫人哭聲一止,臉上已瞧不出是驚愕還是憤怒。

英國公這次也沒出言勸阻,圓瞪著眼在蕭曼臉上掃視了幾個來回,才轉向秦恪:「秦廠公,小女好歹也有御賜的封號,竟不能入土為安,這……這叫老夫如何能答應?」

「這話就差了。」秦恪挑了下眉,做樣推心置腹道,「老公爺的心情本督明白,可就算再放不下令嬡,也該有個計較分寸,不尋個妥善的法子,難道府中上上下下這許多人的命便都陪著不要了麽?」

說著,見對方眼中的怒意稍退,便挨近了些,低聲道:「還有件事,本督得給老公爺冒昧提個醒,如今既然知道了令嬡的實情,姑且也就行了,其餘的可千萬別再揪細。」

「這是何意?」英國公愕然望著他。

「老公爺自來都是明白人,如今怎麽糊塗起來了?」秦恪嘖聲蹙了下眉,「老公爺雖是開國元勳之後,但世守青陽,與朝中往來不多,怎會被人這般處心積慮地算計?只怕是給人撐傘,自己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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