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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副本【財神廟怪談】之【前世今生】——萬物浮生陶領接受清除!

「顧舟,帶他走!

兩道指令接連發出,副本空間頃刻電光密集,猶如天罰降世。

顧舟立在莊不識面前,緊緊地箍住人,沉聲:「他不醒,你也醒不過來。」

垂著的小香袋霍地打開,莊不識在副本空間遭遇了第二次伏擊,整個人已然存入香袋中,傳出莊不識怒不可遏的悶聲:「你們兩個一丘之貉,不開相聲班屈才了,心眼全用在怎麼誆我……」

顧舟流轉的眉眼含笑瞧著香袋,手指撫過香袋錶面:「相公,你是我們這一丘最好騙的那隻貉。」

香袋裡的人氣急無語。

他和高塔上的人對視片刻,自言自語:「這位執行官沒有退路,可不會貿然行動。只有你,從始至終在鋌而走險。」

小香袋揣進袖中,皂紅袍裾流轉,系統emno快咬住他的袖口,瞬息變了場景。

*

「方徘回,你是不是瘋了!

重劍從盾牌陣中衝破一道豁口,白衣人緊緊地盯著軀殼裡的人。

「陶領」:「夙朝,多年不見,別來無悔。」

「我們曾經同生共死,你袖手旁觀,遵循空間規則。我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竟為了莊不識,拋棄了堅守多年的信念。」長風掀了斗笠,露出白衣人血絲密布的眼睛,他忿忿質問。

「陶領」俯看著他,慢聲道:「你做的選擇不曾改變,我也不便干預。不管之前,還是現在,我也維持我的判定。我的存在自始至終只是為了他。」

默了半晌,夙朝仿佛終於看懂對方的目的,啞聲笑道:「你總是讓我輸的一塌糊塗。我進入這個副本空間第一個見到的是你,最後一個送我的還是你,緣來緣盡,這是孽緣嗎?」

「陶領」不置可否。

夙朝沒有從他臉上看出絲毫憐憫或是悲涼,當真無悲無喜,他問:「莊不識呢?你竟甘心將他拱手讓人,用這麼殘忍的手段,一副捨己為人的姿態。」

聞言「陶領」突然眸光微動,唇角扯起了深沉地笑。

夙朝驚駭:「你……」

「陶領」:「我為他而來,他在一日,我在一日。」

他不在,你也跟著副本空間消亡。

夙朝閉了閉眼,敗的體無完膚,他睜開眼,注視著眼前陌生的面容,看到了總部沉默寡言的人。穹頂雷霆將至,遙遙天地,光陰如駒過隙,回到兩人見面之初。

「你叫什麼?」

「孤。」

「什麼孤,你怎麼不叫太上皇!

「字太多,帶教官不准。」

「你都叫孤了,喊我聲『朕』不過分吧。」

「只要你祖上沒意見,誰也管不著。」

「朕允孤,無需跪禮,平身。」

夙朝很長一段時間以此取樂,孤高自大的「孤」看他若空氣。

最初的副本市不設置系統助手,兩人一組進副本空間完成任務。夙朝出於「報復」有意跟「孤」同進同退,有時候也會出現紕漏,「孤」跟別人一組,夙朝便大刀闊斧地提前結束,到副本空間門口「守門待孤」。見到人出現的那一刻,他又惶惑不安,立時坐到空間入口,招手:「孤,朕走不動了,你背朕回總部。」

副本市總部的副本空間入口設置的距離極遠,以免發生空間失控殃及更多空間。夙朝有使用縮地成寸的體力,也能走回位於兩地中心的總部了。

別人同情地看著「孤」平靜的身影,「孤」沒有直接從夙朝身上踩過去,將人扛回了總部。

「孤」不干預副本空間的進展,任務比別人用的時間更長,夙朝總能先他一步。

啟用店長前,大部分副本空間自由發展,夙朝進的副本空間因為長久荒廢最終崩了。當夙朝在入口看到「孤」冷冽地靠著空間的流量牆,無助落寞如牢籠中的困獸,下一刻可能闖入副本空間。他故作震驚的目瞪口呆,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等,門口聚集著很多人,「孤」只能是為他千里迢迢而來,他抬了抬手臂,突然想起在空間裡右手托起砸落的重物折了,他便用還算完好的左手臂指著「孤」道:「孤可教也,朕知你心憂朕的安危,便不治你不得召見覲見的罪了。」

「孤」的目光落在他後藏的手臂,上前將他的右手臂搭在肩膀上。

夙朝吊著手臂,越過「孤」的肩膀跟同事笑道:「沒事啊,朕的孤就是這麼……動不動緊張。」

那段時間算夙朝最心滿意足的時候,「孤」對他言聽計從,只要不過分,「孤」很自覺地遷就他。夙朝拖了很長時間實在不能再裝了,才無可奈何地痊癒。

副本空間崩塌後,總部錄用店長,之後作為帶教官的兩人交集日漸減少,再見面「孤」的身後已經跟著莊不識。

夙朝看莊不識有種恍惚,跟幾年前的自己有過之無不及,讓他的帶教官受了不少訓。夙朝對莊不識生出本能的敵意,當副本空間和莊不識牽連加深,成了會議室爭執的常客,夙朝看著「孤」不作為,甚至到了縱容的程度,他猛然意識到漸行漸遠的兩人中間多了一個「莊不識」。

知曉副本空間註定註銷的夙朝將莊不識綁定了,就像他曾經無數次自然地安排自己和「孤」同行,也讓莊不識在規則里消失。

當「孤」踏著雷火衝進副本空間救人,他一面後悔,一面心生憎惡,「孤」為了莊不識做到這步田地,讓他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