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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沒有放開莊不識的左手臂,莊不識便用空著的右手抽走男人胸口摺疊的方巾,指尖抽走的還有男人的心跳。

「先生,借用。」

莊不識面不改色地拔掉碎瓷片,擦淨手上的血跡,然後——他將沾血的手帕疊規整,塞回男人胸前的口袋。

男人握住莊不識見好就收的手,盯著莊不識的眸子,手自顧自取出方巾里夾的名片,回答:「顧舟。」

宴廳周圍的保鏢按地不動,莊不識受傷的手掌骨從顧舟的外套上抹過,惡劣昭昭:「謝謝,顧先生啦。」

莊不識穿過人群,不再管背後男人被激起的的火,登上遊輪甲板。

不明就裡的系統emno迅閃現:莊店長,你的手段有點古董,他能信嗎?

莊不識恍然大悟:「信不信,看他對我有沒有意思。他想,我就是手指尖沾到了酒杯里的水,他也相信我能溺死在裡面。」

系統emno流量貫通:檢驗男人的標準,【指鹿為馬】。

甲板上風浪拍打遊輪的鐵皮,男人手臂撐著欄杆,手指貼著生鏽的鐵殼,打理過的發被吹起的海水打破束縛,禁錮在軀體內不為人知的凶獸在蠢蠢欲動。

系統emno檢測到環境波動瞬間警惕,莊不識先聞到了鏽跡斑斑的霉氣,海風大,轉眼吹散了。

紅玫瑰女子趴到莊不識身旁的欄杆上,手指的煙只擦了下方才莊不識手掌讓出的位置,煙口冒出點紅影,遠不及她穿著的露背長裙。

「有人陪嗎?」女子一手執煙,一手撐著半張臉,風情萬種地問。

莊不識屏息,不急應付搭訕。女子不依不饒:「你要是肯待在船上,跟著我好不好?」

只聽有人逼近,兩人轉臉看了過去。

急匆匆上到甲板的保鏢,見兩人詭異地看著自己,生出了悚立之感。

是人……吧?這艘船的傳言不好,再加上兩人本就特殊。

女子率先問:「是顧老闆找我?」

約好的人沒出現。

保鏢尷尬地立在原地,目光指向她旁邊的男人。

女子若無其事地嘬著煙,吐了口煙圈,驚詫道:「我竟然輸給了男人。不過,如果是你這麼風情萬種的男人,我也不算輸。若是我,也想追你。我還有機會嗎?」

系統emno學到了詞:【風情萬種】。

莊不識迅地喘了口氣,直起身:「你們的機會是均等的。」

他左手指落到女子的煙上,還沒有接觸到煙身,煙從中間猛地燃起火光,女子驚慌地扔了煙,漆黑澎湃的海浪里來不及看到更多光芒明滅,完全吞噬掉零星。

「抽菸不利於身體健康,引火燒身更不好啦。」男人指上的血跡生著灼燒皮膚的熱。

系統emno看了眼對著海水面目凝重的女子,猶如一副歷史悠久的昏黃油畫,周圍的背景已陳舊,紅玫瑰主題歷久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