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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容手上动作微滞。

  “镜容,你方才,为什么不敢看我。”

  阿寒同她说,若是一个男子对你用情至深,当他面对你时,对你的一切是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他会想与你亲近,想对你毫无保留,想将你占为己有……

  镜容先前是和尚,却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正常的,有情有欲的男人。

  “你为何不想看我,镜容,你不会觉得我无……”

  莫不是真的修炼成佛、清心寡欲?

  镜容缓了会儿,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他正在擦拭头的手一顿,下一刻,认真道:

  “没有,阿音,我很爱你。”

  他的声音缓缓:

  “我亦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爱一个姑娘,也会想与她相触、相碰,与她……行鱼水之事。正如你先前所说,人皆有欲望,我没有那么神圣,阿音,我不是佛。”

  他也会动心,也会情动。

  “方才我坐在那里,名为翻书,实则我很煎熬。我不可否认,我对你有了非分之想。我渴望你,想要与你亲近,但我知晓,我若是这么做了,便是在轻。薄你。”

  “我如今还没有给你一个名分,我不能染指这样一个清白的姑娘。我知晓,你不在意,但我在意。阿音,我不舍得去这样对你。”

  葭音仰着脸,看他。

  看他的面容,笼于一片皎皎月色之中。

  他道:“如今前朝事务繁多,我实在抽不开身,我不想这样仓促地娶你。阿音,你再等我些时日,最多一个月,待春暖花开时,我便去林家提亲,好不好?”

  清辉洒落在镜容眉眼处。

  葭音忽然间明白了。

  爱至深处,是不忍亵渎的敬意。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她之于镜容,镜容之于她,都是如此。

  一如三年前,她不舍得染指他,不舍得将他拉下神坛,三年之后,镜容亦是不舍得亵渎她。

  今夜月色很是明亮,葭音坐于一片皎皎夜色里,感受着对方极有耐心地给她擦拭着头,手指轻轻拂去尾上的水珠。

  等擦干了头,暖炉里的热气又消减了些。

  “我去打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头干了就可以休息了。”

  葭音点点头,乖巧地坐在床边等镜容。

  等着等着,她觉得脚有些冷了,便缩回被窝。对方恰好打完水回来,把澡桶又往屏风另一边移了移,哗啦啦的流水声落下来。

  忽然一道东风,吹得窗外的树枝簌簌摇动。屋外的树冠还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生气,屋内却是一片春意盎然。

  不知不觉中,轻柔的雨丝飘落,悄悄砸在窗纱上。

  葭音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面,听着那头的沐浴声,和窗外的细雨声,眼皮子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