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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赔礼就不必了,那香囊与旁的香囊不同,非他物可弥补替代。”

  镜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坚定,力均千金。

  葭音微微一怔,不由得想起三年前那个夏日——

  她站在宫阶上,脚边是积水,倒映出少女清丽的、年轻的面庞。

  她大胆,而又小心翼翼地奉上香囊。

  这一个香囊,镜容居然贴身佩戴了三年。

  闻言,阿香也愣了。她眼底有受伤的神色,似乎还不死心:

  “那个香囊,与其他香囊有什么区别嘛……”

  镜容看了葭音一眼。

  他眼底有微微晃荡的月光,轻柔地似乎能掬出水来。

  “那是贫僧心爱之人所绣,独一无二。”

  香囊独一无二。

  心爱之人,亦是独一份的。

  阿香知晓她又被圣僧拒绝了。

  泪水在她眼底里打旋儿,少女咬着白的下唇看了镜容片刻,终于抓着千辛万苦绣好的香囊,抹着泪伤心地跑远了。

  全程,葭音在一旁,无声地看着。

  镜容抿了抿唇,走过来。

  风有些大了。

  她拢了拢身上的外衫,对方忽然牵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凉,镜容的掌心却很热。

  一下子将她的小手尽数包裹。

  “怎么又没有喝药?”

  “最近太忙,忘了嘛。”

  葭音撒着娇,完全没将阿香放在心上。见她没有不开心,镜容也放下心来。

  他知晓小姑娘的心思,唯恐她会生气、会吃醋。

  镜容忍不住把她的手又攥紧了,转瞬,就听到她疑惑道:

  “若你真是皇室的人,你的生父又怎会准许你流落在外?”

  他的身上,流动的可是皇族的血。

  “二娘同我说,那男子不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

  原来如此。

  “那你打算怎么办,若你真是大魏皇室,你可会……”

  葭音的声音一顿。

  她扬起下巴,凝望着身前之人。镜容知晓她想问什么,若他真是皇室的人,他会不会告知天下自己的身份,他会不会重入皇族,他会不会……还俗?

  镜容垂下眼睫。

  他也不知晓未来应当怎么做,只是眼前——

  “阿音,我不想入皇室。”

  荣华富贵,功爵地位。

  于他而言,皆是虚空。

  葭音捏紧了他的手指头。

  “好,那就不入皇室。”

  ……

  第二天一早,他们去了余三娘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