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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耀哉听见走廊里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透过门缝萦绕鼻尖的是森鸥外的气息。

  感谢鬼舞辻无惨。

  他不无讽刺地想,否则他对人的气味真没那么敏感。

  要不要原封不动地躺回去?

  耀哉很快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看森鸥外拿手术刀的姿势,该容易判断他是否装睡。

  他现在情绪起伏那么大,没十足的把握演得滴水不漏。

  踢踏踢踏—

  临近的脚步声停在房间外,眼看推门而入。

  [我平时叫他什么?]

  耀哉不指名道姓地问。

  [系统愣了愣,直觉宿主不太寻常,遂小心翼翼道:森先生。]

  [很好,那在床上的时候呢?]

  [啊?]

  [耀哉不耐烦地啧了记嘴:就是在床上做那种事的时候,我叫他什么?]

  [系统冥思苦想:额,这个……我记得您一般都嗯嗯啊啊说不出话?噢不对,即使能说话的时候也叫他“森先生”

。]

  [……]

  系统一番毫无根据的话让耀哉气血翻涌,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从胸口直窜头顶。

  谁只会“嗯嗯啊啊”

地叫了?

  他面无表情地按键静音,“啪嗒”

门开了,森鸥外的身影映入眼帘。

  耀哉匆匆一瞥,本就苍白的脸颊血色褪尽,羞惭不已地垂下头。

  “醒了?”

森鸥外大步流星地靠近,床凹陷一块,他坐下亲昵地抚弄耀哉的长,关怀备至:

  “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人提起银灿灿的手铐,仿佛房间里的大象,权当它不存在。

  须臾,耀哉抬头凝视森鸥外,暗红的瞳孔泛着涟漪,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是咬着下唇犹豫地问:

  “刚才……生了什么,森先生?”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蝴蝶一捏就碎的翅膀那么脆弱,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仍被捕捉到了。

  男人看着他,神色因久违的称呼出现短暂的怔忡,视线落在他因浸染鲜血而格外妖冶的唇上。

  “这里怎么破了?”

  森鸥外边说边用指腹擦了擦。

  “是吗?”

耀哉仿佛才察觉这回事,下意识舔了舔,舌尖碰到森鸥外手指的瞬间触电般缩了回来,面上浮起两片透粉的云。

  “抱歉。”

他面红耳赤道:“我总是不习惯自己已经变得很尖利的牙。”

  森鸥外若无其事地笑笑:“有多利?张嘴让我这个曾经的外科医帮你检查一下。”

  外科医又不是看牙的,亏他说得煞有介事。

  耀哉暗地里嗤之以鼻,反正检查嘛,无外乎看一看。他不拆穿这个拙劣的谎言,乖乖地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