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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四姐脸上一冷:“绝不,这事没得商量。”

  “为什么?”

卓东来摸着她有点枯干黄的梢,缓缓道:“给我一个理由。”

  文四姐沉默了一会,一言不。

  卓东来轻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当年杀掉黄锦郎的手段很不光彩,见不得人,不能让你出去炫耀。可是杀掉黄锦郎这件事本身却让你很骄傲,很愉快,你夹杂其中无法选择。”

  文四姐翻着死鱼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哼。”

  卓东来低声道:“泽兰,你不用担心,古往今来有很多人,用过很多见不得人的手段,可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或者并不成功,只是正确,就被人称颂。高位的称为枭雄,将军叫做智勇无双,贫民百姓叫做足智多谋。你是为父母亲报仇,无论做了什么样的事,都是对的。”

  文四姐低声道:“毕竟是用阴谋诡计害人,我是觉得痛快,但难免对你我,对文将军的名誉不利。”

  卓东来轻笑一声:“文将军的名誉,难道不是建立在数次奇谋致胜上?

  泽兰,他的女儿无权无势,孤身孤胆为父报仇,这种赞誉的话我不会说,若是让二郎听了咱俩的故事,他准能叫中书省写一篇表文,给你立一个牌坊。”

  文四姐面无表情的说:“往事不可追,逝者不能复生,何必用文将军的冤屈来衬托我的好?

  我跟他老人家不熟,只管报了仇就把他的事丢开了,如今何必把他跟我放在一处说。

  只怕别人听说我是文将军的女儿,想入为主的想了我的妙处,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卓东来:“不容易啊,都会用成语了。”

  文四姐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我只是写字丑,不是不学无术!”

  卓东来叹了口气:“我让你昭明身份,是为你好。你现在是玄真长公主的师父,御膳房的总管,是我的妻子,如果没有一个能把别人封口的身份,会有很多人质疑你的家世身份。

  泽兰,你别忘了,你在宫里忘了用假名,天底下有几个叫文四姐又有武功的女人?

  据我所知,已经有一个御史从内侍口中得到了你的消息,还去刑部调阅了你的档案。泽兰,咱们总改先下手为强。”

  皇帝看完了一堆线报,吃掉了两盘点心,还是有点饿,溜达出来正好听见这番话。这地方是倒坐三间单房,分别是[卧房][正厅][书房],单独开的门并不相通。

  敲门:“东来,你准备对谁先下手为强?”

  卓东来把梳子塞给文四,走过去开门道:“不过是一些小事,关于泽兰的旧事罢了。”

  皇帝翻着白眼:刚刚洞房啊!

我都听见声音了!

  你居然刚洞房完就想着先下手为强的事,她真的是你心仪已久的‘奇女子’吗?

  “东来,我一直都想问,你俩是今天才定下来还是早就有事儿了一直瞒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当年差点把二公主嫁给你?”

  卓东来皱眉,让开一点:“进来说。”

  反手关上门:“你不是一直讨厌二公主吗?怎么还想着把她嫁给我?”

  皇帝嘿嘿嘿的笑,伸手摸他脸:“东来,你知不知道你不笑的时候阴森森的,笑起来跟要吃人似得?”

  文四姐坐在床边是梳妆凳上,对着镜子努力梳头:“哈哈哈他知道,我说过!”

  皇帝探头看了一眼:“嫂夫人真勇士也!”

  文四姐被戳中笑点,没心没肺的:“哈哈哈哈哈”

  卓东来才想明白,略有点不爽:“你觉得我并非良配,看着吓人,想用我吓她?”

  文四姐笑的更起劲了:“哈哈哈哈最后怎么没成?”

  皇帝无辜的摊摊手,自己毫不见外的坐下:“我舍得吓唬二公主,我舍不得让东来当驸马都尉,那位置能活活把人耗死。驸马都尉不能当官,不能经商,不能教书,当上就是混吃等死。”

  文四姐还是傻乎乎的:“哈哈哈哈那太好了,东来挺好的,万一那个二公主跟他好上了,就没我的机会了。”

  皇帝瞅面色阴沉的卓东来,挤眉弄眼:“你媳妇有点傻乎乎的。”

之前我就觉得她没脑子。

  卓东来做了个无所谓的手势:“我把她那份聪明带上了。”

  他顿了顿,还是不爽,似笑非笑的说:“二公主毕竟是公主,我能把她如何?”

凭啥啊!

凭啥说我长得吓人?

  皇帝看文氏很心宽完全不吃醋的样子,考虑了一下,东来也不会气疯了揍自己,喝了口水:“你还记得咱俩又一次喝酒聊天,喝多了爬到炕上凑合了一晚上吗?”

  卓东来点点头,心说:不是爬过去的。你喝多了躺地下,我把你抱过去,你抓着我袖子不松手,我又不好弄个短袖,使劲拽袖子你还哭着喊娘,就只好这样了。

  他揉揉额角:“那天喝太多了,想起来就觉得头疼。”

  皇帝傻乐:“我晚上爬起来起夜,趁月色看见你睡在旁边,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惊出一身冷汗,从天灵盖凉到脚底板,缓了半天才定了神。我就想着,要是天天这么吓唬二公主,她好不了嘿嘿嘿。”

你造你睡着之后更襂人吗?

  卓东来气的不说话。

  皇帝幸灾乐祸的问:“嫂夫人,你不害怕吗?”

  文四姐懒洋洋的说:“看惯了就好了。”

喂,我卓哥那儿不好了?明明睡着了就是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