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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杀猪刀的温柔返回目录加入书签

  燕帝被他那句&1dquo;我家小辫子”说得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他有些不赞同地看着小王叔,&1dquo;小王叔,你在没有此意之前,莫要口上这般轻薄一个小娘子。”

  我怎么没有此意了?我是太有此意了,你是不知道!

  但德王知道他大侄子跟杨标一样呢,都不喜欢小辫子,说起来还是小辫子英明,说现在时间还早,不要提这些,想想也确实不是能提这事的时候,他得花点时日让这两个人改变一下他们的想法才成。

  德王心里想着,面上耸了下肩,&1dquo;随便你。”

  燕帝摇头,&1dquo;朕看宋韧当真还有点真本事,不是那等纯靠媚上才爬上来的。”

  &1dquo;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看着办。”

  &1dquo;不为他说好话了?”

  小德王摇头,目光清朗地看着大侄子,&1dquo;之前已经说过了,算是偿了他的招待之情。你的政事你说了算,皇兄在的时候就是因着身子不好不得不让大臣把持政务,你继位以来想好好治理咱们老周家的天下都不成,就是吃了这个苦头,我知道你心里亲近我,但我不会让你明知故犯,我是会因为喜欢谁在你面前多几句嘴,但用不用是你的事,不用我也不会不高兴,你可明白?”

  他不能参政,参了不说大侄子这边会怎么想,老嫂子怕是更要多想了。之前皇兄对他太好,就是皇兄亲自把太子带在身边教养,她在皇兄临终之前还是怕皇兄鬼迷心窍把皇位传给他,叫人拖着他不许到皇兄跟前去,如若不是杨标在,他险些连皇兄最后一面都见不着。

  德王从来没有想过当皇帝,但他知道皇位于大侄子,于老嫂子,于老嫂子背后的万家,和万家背后站着的家族有多重要。

  他没有想法不说,还得严防死守着那根线,要不等着他的就是尸骨无存,之前德王没碰那根线是因为他没有想法,他想的只是帮大侄子帮忙,现在他更没有想法了,他还要娶王妃,还要跟王妃生孩子,他要跟她厮守终生,就更不能死了。

  他有皇兄给他的晏城就够了。

  见小王叔把话跟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燕帝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是滋味。

  小王叔可能还不知道,他在心里已经跟他分亲疏远近了,以前他从不跟他说这些话,看来,随着小王叔的长大,有些事情到底还是变了。

  燕帝在心里叹息,他看着小王叔笑了笑,&1dquo;明白,知道了,朕心里有数了。”

  小德王看他笑得很不好看,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手,小长辈安慰他的大侄儿道:&1dquo;别难过,我一辈子都是你的小叔叔,会好好照顾你的。”

  燕帝不由连着笑出了声,鼻子稍有些酸楚。

  这厢,饭菜上来了。

  燕帝拿起筷子,想起之前宋韧跟他说所的那些吃食,肚子不由有些饿得很,吃着还跟小王叔说起了宋韧所说的那些各地的吃食,听得小德王看着桌子上那几样瞬间寡然无味的菜肴,顿时怒气冲天拍桌子,&1dquo;食不言寝不语,太傅教你的都忘了?别叨叨那些你吃不着的了,老实吃饭!”

  燕帝这下止了嘴。

  德王摸着肚子,这下他高兴不起来了,愁眉苦脸地吃起了饭。

  小辫子说了,家里这几日人多眼睛多,让他别去了,也不要扒墙头趴屋顶,要不然她知道了会不高兴,就是他去了杵在她前碍她的眼也不会跟他说一个字。

  她好凶的,小德王不敢不听,一想起这事就难过,他本来还想着晚上头搓搓,身上搓搓,香一点明日早点过去让她抱一抱呢。

  燕帝见小王叔一下高兴,一下又不高兴的,不禁摇了下头。

  这小王叔,还是没长大。

  不过燕帝看着,心里到底还是高兴了起来。

  小王叔还能在他跟前毫不掩饰他的喜怒哀乐,说来还是把他当最亲的亲人。

  **

  这厢宋韧归家,又是踩在云朵上回去的。

  家里秦公肖五还有两个替宋韧出谋划策过的秦公学生在候着他,带着三个兄弟去应家走了一趟的大郎也回来了,四兄弟也在等着父亲,宋韧一回来,他们就围了上去,宋韧眼下两团黑,黑眼圈深得跟被人打了两拳似的,但他舒畅大笑的样子,就跟突然升官进爵平步青云了一样,光让人听着就觉得痛快不已。

  宋张氏正带着家里人和小娘子在厨房里做晚上的晚膳,听着前堂大堂里丈夫的畅笑声,她也不由地笑,一张清秀洁白的脸舒展开来,让人看了有说不出的熨帖。

  宋小五也听出了她爹声音里的痛快来,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也起了点笑。

  宋大人这些年分外艰难,他撑起这个家不容易。他要是不想做点事,不当一个好爹,不当一个好丈夫,他当然可以过得很轻松,甚至可以左拥右抱,美酒佳肴不断,但他选择了当一个好爹好丈夫,当一个心有大志向的男人,这种有担当的男人,就是他一辈子都没混出头,只是个小官小县令,宋小五也当他是大丈夫。

  大丈夫在熬了那么多年后,看起来终于是得偿所愿了一点,这份痛快是值得高兴。

  宋小五也替他高兴。

  遂,她跟母亲道:&1dquo;我们上次酿的那缸米酒应该能喝了,娘你打点出来温一壶。”

  &1dquo;诶。”宋张氏往常最不喜欢丈夫喝酒,这时候也是毫不犹豫,脚步轻快地提起壶往酒缸子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