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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句话,就浇灭了江春月的心头火。

  她只担心淙哥儿学坏,却忘了问起原因。

  自己不在,江政禹又那般偏袒王氏,不惜为了一个没出生的孩子送他走,他怎会不伤心难过,生出自暴自弃的情绪。

  前世他也受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委屈吧。

  江春月不禁不生气了,反而内疚起来。

  她是长姐,竟如此不为弟弟着想,还不如一个外人。

  她瞟一眼上方的程玉璋,他洞察人心思的能力简直到了如斯恐怖的地步。

  这样聪明的人,是怎么让自己成了遗臭万年的奸臣呢。

  她死之后,他都经历了什么。

  寻到狗场,十多个公子哥聚在那里,十多条各色精养的犬正狂吠奔跑,追着前面的兔子。

  纨绔们激动大喊,为自己押宝的犬加油,有的甚至都喊出青筋来,在地上打滚撒泼。

  她看到淙哥儿的时候,见他还是拘谨的,没有跟着大喊大叫,但脸上的兴奋劲是掩饰不住的,时不时伸手划拉两下,暗中给他选的犬助威。

  淙哥儿一向被江政禹管的严格,鲜少有这种时候。

  看到他自内心的快乐,江春月突然觉得,让他放松这一次也好。

  她确实这么做了,她等到这场赛完,才差人过去喊他。

  江听淙一听到长姐来了,目光四处找寻,脸上满是惊恐与慌张。

  他到长姐跟前,眼中绽放出惊喜,只是仍然唯唯诺诺的,“长姐,你回来了,我、我只是……我下次再也不敢玩这个了。”

  “没事,淙哥儿,偶尔玩几次也没什么,走,我们回去再说。”

  江春月态度十分温和,她伸手抓起弟弟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外走。

  还好这里人多杂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开。

  他们没有返回王家,寻了个客栈,一进门,江春月就一把抱住了淙哥儿。

  他都已经这般高了,跟他说话要仰视才行,可他多大都是她的弟弟,兄长已经丢了,她不能再丢了弟弟。

  江听淙被长姐抱住,先是一愣,接着脸上一红,慢慢伸出手去,也想环住她。

  程玉璋进门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江听淙脸上的温情顿时消失,眼神里带了几分不善。

  程玉璋忽视他的敌意,对他微微一点头,退了出去,还帮他们带上门。

  “淙哥儿,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江春月放开他,泪流满面,伸手去摸淙哥儿的脸颊。

  江听淙蹲俯下来,将脸给她摸,从江政禹那里失去的父爱,在长姐这里得到了补偿,他的心里热乎乎的。

  听到长姐这样说,江听淙更加愧疚:“不不不,长姐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做的很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跟着王舅舅去玩狗撵兔,那是赌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