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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家的手上,拿着一柄伞,以及她平时天冷时会穿着的那件外裳。

  「夫人!」管事喊道,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着几道泪痕。「夫人,让我&he11ip;&he11ip;让我&he11ip;&he11ip;让我送妳出城吧!」

  「不用了。」

  「夫人&he11ip;&he11ip;」

  她自嘲的一笑。「我已经不是夫人了。」

  「不,夫人永远是夫人。」管事坚持,固执的要替她披上外裳。「外头天正下着雪,您不让我送,至少也把外裳穿上。」

  画眉淡淡一笑,不再拒绝,披上外裳后,又要往外走。

  「夫人,」老人又唤,老泪纵横。「伞也拿去吧!」

  「不用了。」她摇摇头,对着老人微笑。「管事的,此后可要保重。」说完,她就踏入茫茫大雪中。

  雪一阵又一阵的下着。

  年关将近,又已经入夜,大雪逼得行人早已全数走避。大道上只有她一个人踽踽独行,小小的脚印,在雪中印得很清楚。

  风雪飘扬在天际、在城中。

  她的胸口闷闷的疼着。

  这心,会不会真的裂出血来?

  雪花飘落,逐渐覆盖了足迹,她直视着前方,愈走愈远、愈走愈远,一次都不曾回头。

  她的背影,终于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第七章:

  风雪飘扬在天际、在城中。

  雪花从敞开的窗口飘进,落进夏侯家粮行的二楼,也落在一个男人的肩头。他站在窗前,不畏风冷雪寒,静静的矗立下动,看着大雪之中,那纤弱的身影愈走愈远。

  他看着她离去,清朗的面目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星眸,在她踏出夏侯府后,才卸下重重伪装,泄漏出五内俱焚的剧痛。

  管事走上二楼,来到他身后,还用手擦去泪痕,哽咽的开口。

  「虎爷,夫人已经离开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夏侯寅没有回头,仍注视着雪地里,她逐渐消没的背影。

  「是。」

  「派人跟上。」

  「已经跟上了。」

  「别让她出事。」

  「知道了。」

  始终站在角落的董絮,神情不舍,眼里也有泪。她望着窗外,心痛如绞,终于鼓起勇气,怯生生的问:「虎爷,真的非得这么做吗?」

  这段时日以来,夏侯寅的吩咐,她全数照做,不曾质疑。但今天晚上,当画眉真的离去时,她几乎无法承受心中的自责。「虎爷,或许,您现在追上去,跟夫人解释清楚,就还来得及&he11ip;&he11ip;」

  「不,」夏侯寅摇头,「来不及了。」

  只要能保住画眉,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的确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太了解她,也太懂得她,知道该怎么做,最能让她心寒、最能让她心痛、最能让她心死&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