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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语重心长地教育说:“6学泽,犯了错就要有付出代价的觉悟,所幸今天被现得及时,姜荣蕊也大度,不打算把这件事闹大。只是这一幕,校董们都看见了,江欲也是,你的处罚办法有待校方商讨,这几天学生会的事你就先不用出面,等校方通知你一个结果。”

  6学泽没讲话,眼眶红。

  他倒是明白,“把这件事闹大”

是什么意思,他甚至巴不得警方介入,把今天的事情给调查清楚,但他又害怕,怕那样会把姜淇淇生日那晚的事给引出来。

  还有,面前的这两人家里都不是善茬,姜荣蕊虽然是姜腾前妻的女儿,但如果让这件事闹大,为了家里颜面,姜腾也不会善罢甘休。他想着想着,就放弃了,校长将他的手机递给他。

  他接过,顺手往兜里塞。

  却被兜里的什么东西给硌了下,出类似锡箔纸的“窸窸窣窣”

声。他愣了愣,却不知道兜里是什么,江欲在他反应过来前靠近,将他兜里的东西拿出来,丢桌上,是一沓避孕套。

  两位校长彻底无语了。

  姜荣蕊却没忍住,笑了,所幸没出声,也没被谁给看眼里。两位校长把三人都打走。

  ……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除了个别想冲击国外名校、还在图书馆里熬着的人,大多数自愿上晚自习的学生都回家了。

  江欲有车,出了办公楼就与两人分道扬镳,6学泽闷着头,一个劲地走,不想再看到姜荣蕊,姜荣蕊却非常没有自知之明地走在他身边,落后他一个身位。

  她还从兜里摸出根棒棒糖,叼嘴里,问他:“你猜我这糖哪来的?”

  6学泽不理她。

  “从江欲家茶几上顺的。”

她自问自答,“韩国的糖,可好吃了,但我还是最喜欢真知棒,可惜大家都觉得吃真知棒幼稚。”

  6学泽依旧不理她,加快了脚步。

  姜荣蕊也加快脚步。

  她腿长,跟上他不费劲,她反而觉得6学泽这种类型的男生很虚。她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委屈?”

  6学泽才停住脚步,侧过头,阴恻恻地说:“你可以不要再跟着我了么?我甚至想让你死在这儿。”

  “哟。”

  姜荣蕊环视四周,空旷的操场,黑漆漆一片,边缘的楼只亮着零星的灯。北城九月末的风吹着,稍微有一点凉,她倒也不怕,就是怕周围有什么人听见她和6学泽说话。确认好了,才跟他说:“如果姜淇淇生日那天,江欲没来找我,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活?”

  6学泽盯着她,没说话。

  姜荣蕊靠近了他,拿出棒棒糖,小声地跟他说:“别误会,我不是说没有他不行。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当初那件事生,我会让你死得比今天还难看。你们那些自以为是的方法,从来都不会让我觉得自己被毁了,我只会更加,更加,更加,乐此不疲地,让你们后悔干嘛要招惹我。”

  6学泽视线渐渐适应了夜色,看着姜荣蕊,她说完那些话的眼神竟然还特别真诚、无辜。

  说完了,就走了,她家的加长轿车还在校门口等她。

  *

  姜荣蕊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厅里的“补习”

活动早就结束。她伸了个懒腰,去冰箱里找东西吃,然后洗漱,上床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学。

  一件大事刚刚生,还没有波及开,这一晚就非常平静。

  江欲也没重加上她微信好友。

  第二天,下午,事情才开始有变化。

  姜荣蕊没去上课,被叫到校长室,没想到姜腾亲自来了。他坐在校长室的沙上,对面是梁艺星,梁艺星旁边是江欲。自己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一推开门,姜腾和江欲同时看了她一眼,梁艺星刚端起茶盏,就没看她,看来是要一起谈一谈昨天的事。

  她一言不地走到姜腾身边,落座,和江欲面对面。

  校长亲自去检查门有没有关严,在茶几的尽头落座,开始向两名家长说明昨天的情况。

  姜腾和梁艺星听着,面色平静。

  但越是这样的气氛,就越微妙。

  因为他们并不惊讶于,姜荣蕊遭受了多么难言的侵害,好像那样的侵害根本就没生。他们只是静静地听着事情的经过、变化,琢磨着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冷酷而沉默。

  只有校长沉浸在他的治校之道里,言辞激烈地说:“6学泽作为校学生会主席,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学校耻辱!

本来应该严肃处理,甚至开除,但今天上午和他的家长沟通过,他们愿意主动退学。”

  说完,看姜腾一眼,姜腾没有反应。

  又看姜荣蕊,姜荣蕊才装着勉强接受的样子,点了下头。

  校长又看向梁艺星和江欲,话音宛转些:“如此一来,校学生会主席这个位置就空缺了。”

  “副主席是一名高二的学生,应该再锻炼一年,明年再担任这职位。我思来想去,高三年级里,还是江欲最合适。江欲在级部的成绩一直领先,学校里各种活动都出类拔萃,有能力,有担当。当时江欲没报名加入学生会,我就觉得很可惜,借这个机会倒是正合适不过了。”

  他征求梁艺星意见,梁艺星却蹙着眉,说:“直接安排的话,恐怕会很难服众。”

  “这不用担心,”

校长说,“让他们学生会内部举行一次会长提名,再投个票就行。江欲本来就优秀,比其他学生都更合适,这是在校学生有目共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