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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条岔路会汇成进城的一条道,容不下两支队伍走,所以得分先后顺序走才行。”

高松宇又指着进城的那条道仔细解释道。

  洛文柠观察了一圈,确实如高松宇所说,不过高家的迎亲队已经到了岔路口,而对面那一行人离岔路口还有些距离,若是迎亲队现在就直接走进城的道,两支队伍怕是凑不到一起。

  似是知道洛文柠的疑问,高松宇又开口说道:“你看他们那支队伍的旗帜,上面写了个“凌”

字,对方一行人是凌府的人,所以我族兄叫停了队伍,想让他们先行,以示尊敬。”

  “凌府?”

洛文柠听到“凌”

字,眼皮一跳,眺目远望,果然大大的旗帜上写了个“凌”

字。

  “对,凌府也就是靖远候府。”

高松宇见洛文柠似有兴,高高兴兴地解释道。

  “哦?是靖远候府。”

洛文柠自语道,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一支素白队伍。

  “嗯,今日是老侯爷和两位将军的忌日,这应该是凌府家眷刚从凌家的陵园祭祀回来,你瞧瞧,这队伍还挺长的,这么多辆马车,马车旁边还旁边跟着丫鬟婆子。”

高松宇说道。

  洛文柠胸口莫名微疼,眼前浮现出那位年轻侯爷清冷的脸,父兄忌日他却不能回来祭奠,只能借着河灯祭奠。

  高松宇见洛文柠眼睛紧盯着对面的队伍,继续感慨道:“靖远侯府世代为国为民征战疆场,建功无数,对国家真是又忠又勇令人钦佩,只不过,战争很残酷,凌家不知道牺牲了多少好男儿,现在的靖远侯府只剩凌正煜一位成年男丁咯,哎,可怜可惜。”

  洛文柠瞥了高松宇一眼,没想到这位吊儿郎当的浪荡公子哥,也会这么崇敬英雄。

  见洛文柠看他,高松宇以为他的话引起了洛文柠的注意,于是更加兴起地说道:“阿柠姑娘,你没来过京都,不知道凌家的事情,反正现在等着也是无聊,要不要给你唠唠?”

  洛文柠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高松宇见洛文柠搭理自己了,顿时兴奋不已,果然女人都爱听八卦,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得先从凌正煜这位侯爷的祖父说起,他祖父娶的是当朝的大长公主,也就是现在皇帝的姑姑,大长公主生了两儿一女,凌正煜祖父与大长公主感情甚笃,并未曾纳妾,凌正煜的父亲虽然是次子,但因为长子二十岁就殉国了,长子的夫人不久也追随他而去,只留下一个女儿,所以爵位便由凌正煜父亲继承。”

  “到了凌正煜父亲,他娶了你们临济镇沈家的嫡长女,沈家世代书香门第,当时沈家还在京都为官呢,官封户部尚书,后来沈老爷子年纪大了,才告老还乡的。说来也怪,沈老爷子不让两个儿子为官,所以他们都去经商了,这生意做的可大了,虽然没当官,但家产却是数也数不清的。”

  沈家富甲一方这倒是没错,洛文柠听着高松宇的八卦,心里暗想。

  “凌正煜父亲与沈氏也是伉俪情深,也不肯纳妾,不过沈氏生了三子一女,家中人丁这才旺起来。”

  “沈氏所生长子凌正焰、次子凌正耀、三子凌正煜,都被封为了将军,凌正煜虽然是最小的儿子,不过打仗却是最猛的,真是厉害。”

高松宇啧啧了两声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

洛文柠忍不住问道。

  “凌正煜善于用兵,有勇有谋,每战必胜,被人夸赞为常胜将军,都说他是有天神庇佑的!

远的不说,就说这一年前的楚州大战,由于朝廷的供给和增援部队迟迟未到,老侯爷和三位将军被围困数月,当时老侯爷为了求一线生机,命凌正煜带小队兵马突围去调遣周边部队,而老侯爷和两位将军则是苦苦坚守等待援军,后来援军总算抵达解除危机,但老侯爷和两位将军却战死沙场,突围的凌正煜也失了踪。”

高松宇绘声绘色地讲解着那天的情形。

  听得洛文柠心都抽紧了,高松宇继续说道:“这个消息传回京都,大家都以为凌正煜肯定凶多吉少,后来你猜怎么着?”

  高松宇故意停了下来,想卖个关子,洛文柠只想翻白眼,还能怎么着,肯定是回来了呃,不然哪里来的侯爷!

  见洛文柠不说话,高松宇不得不自己接上话:“一个月后,凌正煜浑身是伤地带着一个贴身侍卫回来了!

不过,没人知道他是经历过怎样的九死一生回来的,他不说,大家也就不问了。阿柠姑娘,你说这位侯爷是不是厉害!

这么凶险都能回得来,你说是不是有天神庇佑!”

  洛文柠满脑子是“浑身是伤”

这个词,想想都觉得可怕。

  高松宇已经讲得兴奋了,也不管洛文柠有没有接话,他只想继续说:“凌正煜回来了,好多人都很高兴,但现任的礼部尚书老张家就不开心了,为啥?还不是因为他家以为凌正煜死了,不想女儿守活寡,便在凌正煜失踪消息传回来的第一时间来退婚了。”

  洛文柠轻轻“咦”

了一声,原来凌正煜也被退过婚。

  “本来老侯爷在凌正煜十八岁时候给订过一门亲事,是礼部尚书张家十四岁的嫡长女,只不过当时前方战事吃紧,老侯爷和三位将军一直在边境抵御外敌,正好张氏年纪还小,两家便约定等张氏十八岁时,二人再成婚。”

  “你想,当时凌家当家主母也就是凌正煜的母亲,该有多悲痛欲绝啊,可恨的是张家还在这个时候,以女儿家年纪大了拖不起为由,要与凌家解除婚约,凌正煜母亲强撑着身子,主持打理着府内的一切事务,当即便应允了张家的要求,从此两家便形同陌路。”